,墜著米粒大小的珍珠。低頭時,錦帶的珍珠便落在腮邊。出門時岑老太太瞧著,讚了聲嫻靜溫柔。
足足等了一柱香。案几上的茶只喝了一口便沒再動過,岑三娘如老僧入定。
空青終於來了:“叫三娘子久等了。三娘子請隨我來。”
岑三娘站起身,款款跟在空青身後。
船艙只有一層,上面四面圍欄,搭起一座白色的帷帳。空青站在樓梯處躬身道:“三娘子請。”
岑三娘抬階而上,在帳前停了停。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織花地毯,河風吹得紗帳飛起,露出一座精雕的冰山。她驚愕的眨了眨眼,有點想笑。
轉過頭,卻看到田媽媽和百草被空青攔在了樓梯下。岑三娘深吸口氣,低頭走了進去。
作者題外話:今天會多更。不過可以晚飯後集中看
初見(二)
帳中擺著個碩大的冰盆,精雕的冰山緩緩融化,將河風被太陽曬出來的熱度消融,格外清爽。
岑三娘驚愕的是此人的豪奢。六月天若不在艙頂這處曬著,又有河風吹來,哪裡需要擺上冰盆。但他就是用了,只為了享受艙房裡感覺不到的藍天白雲和夏日陽光。她想笑,是她想起了空調,暗罵你再豪奢也是個古代土包子。
紗帳裡安放著兩處榻席,那人穿著件銀白色的苧麻衣,像帳門口擺放的那座冰山,散發出冷咧之氣。陽光照在他臉上,纖毫畢現。他的雙瞳黑的發藍,幽深的讓岑三娘看不透他眼裡的情緒。
她並沒有直勾勾的盯著他,輕垂下腦袋,以最嫻靜的姿態向對面榻上坐著的那人福了福。
“坐吧。”那人開口說道。
岑三娘在側方找了一處榻席安靜跪坐著。
“你想讓我幫你帶針線活給你外祖父?”那人淡淡的問道。
岑三娘輕聲回道:“是。如果您方便的話。”
那人沒有回答,帳中一片沉寂。
安靜的讓岑三娘聽到河風吹過紗帳的聲音。她沒有抬頭看過去,老老實實的盯著面前案几上的茶碗。
這是越瓷青瓷。岑三娘因想著討三老太太歡心,在品茶和茶具上狠下了番工夫。岑府裡的越瓷茶碗也是千峰翠色集一身的越瓷精品,但岑老太太拿出來賞玩的精品茶盞也不如眼前這個。岑老太太曾無限感慨,越窯青瓷裡最*的只供皇家。
岑三娘僅憑先前奉上的那碗茶和眼前這隻茶碗便謹慎起來。
那人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怎麼不說話?你不好奇我是什麼人,和你外祖父是何關係,為何要送你點翠釵?”
岑三娘輕聲說道:“問過空青了。他說您的名諱不方便提及,行程也不方便透露。既然與外祖父有淵源,又送三娘貴重的點翠釵,三娘感激不盡,不敢詢問貴人。”
那人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我不認得你外祖父。”
岑三娘愕然的抬起了頭。
“很奇怪是嗎?”
廢話!岑三娘心裡暗罵,臉上卻仍一副呆愣驚愕的表情。
“如今還想讓我替你轉交針線活嗎?”
一語點中岑三孃的死穴。田媽媽挽著的包袱裡裝著給外祖父做的六雙鞋子。今日前來就是請這位貴人轉交。難不成將鞋帶回去,然後告訴岑家上下,這位貴人和她外祖父不認識?不知哪根筋扭著了,莫名其妙送一枝內造工藝的點翠釵給自己。
如果不能借勢,范家已許下四萬兩彩禮。那個和皇帝是本家的外祖父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長安。自己怎麼辦?岑家如果應允了親事,就算外祖父想反對,也遲了呀。
岑三孃的心突突跳了起來。
初見(三)
可是他明明已經說了,他不認得李老太爺。不可能幫自己轉交那六雙鞋,為什麼他還要多此一問呢?既然不認識李老太爺,他為何又要送自己貴重的點翠釵?岑三娘覺得有些糊塗了。
她從袖中拿出那隻匣子放在了案几上:“三娘與貴人素不相識。既然您不認得我外祖父,這隻釵我不能受。”
“丫頭準備的倒挺充分。如果我說認得你外祖父,你是不是還是要託辭這枝釵太過貴重,你不能收?”
一語道破岑三孃的打算。
岑三娘只能微笑:“是。”
那人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你知道那日我也在聚仙樓?”
貴人就是多疑啊。但是自己打算借勢,早已做好以退為進的準備,這才將釵帶來。倒也不是全無心機。岑三娘嘆了口氣道:“三娘只有十三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