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間打地鋪。屋裡留盞燈。夏初回來不必叫醒我。讓她轉告黑爺,由他處理。”
“少夫人,您寬心,早歇著吧。天大的事也及不上你肚子裡的小少爺小小姐重要。奴婢今晚和夏初在這兒陪您。”阿秋笑著放下了帳子,留了盞燈在羅漢榻旁的案几上,罩上了紅色燈罩。朦朧溫暖的光柔和的撒在角落裡,既不會刺著岑三孃的眼,又有幾分光明。
岑三孃的手輕輕搭在腹部。她不喜歡貓,不代表她膽子小。她更不相信有那麼多巧合,國公府鎖起來的兩重院子成了野貓聚集的窩。
懷孕的女人容易焦躁,杜燕綏又去打西突厥,心裡更會擔憂。恐怕會被那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嚇得驚了魂。夜夜睡不好,能否保得住肚子裡的寶寶那可真說不準。
這樣一想,岑三娘將著腦子裡冒出來的疑問一個個按下去。想著未來寶寶的模樣,想著寶寶長大了會是什麼樣。漸漸的熟睡過去。
黑七提了劍,拿起了長弓跟著夏初進了內院。
暖冬正抱著岑三娘換下來的衣裳從淨房出來。見夏初朝她招手,放了籃子走了過去。
“少夫人洗完澡睡了。阿秋姐姐在房裡陪她。”暖冬輕輕的回道。
黑七看了眼房裡那團朦朧的光,輕聲對夏初說道:“走角門,不要驚動少夫人。”
夏初拍了拍暖冬的肩:“你去起居間待著,我陪黑爺去後面院子瞧瞧。方媽媽你來叫我一聲。”
暖冬點了點頭。
夏初拿著鑰匙開了角門,陪黑七走了進去。
歸燕居正房後面沒有後罩房,後窗外是一處精緻的花園。與公主府的後花園只有一牆之隔。
園子裡原種有一株蒼松。後來搬了十來個花盆種著從公主府挖來的牡丹。杜總管'免費小說'整 理後花園的時候,又移了些花樹來。漸漸的變得花木扶蘇,有了園林的模樣。
黑七站在院子裡,聽著或近或遠傳來的貓叫聲,以及貓竄動的聲晌。一言不發將劍拿給了夏初抱著。
他取下長弓,張弓搭箭。
他靜靜的聽著聲音,手指一鬆,箭矢嗖的釘住了一隻貓。黑七手勢不停,利落的從背上的箭囊裡取
“喵……”一聲尖銳的叫聲發出之後,林子裡竄出數道黑影,轉眼躍上了牆頭,朝著公主府那片荒蕪的園子去了。
黑七轉身從夏初手裡拿了劍和燈籠,把弓和箭囊放在地上,低聲說道:“我過去瞧瞧。”
他快速走到牆邊,用力一蹬,輕鬆躍上了牆頭。
淡淡的夜色中,聽到灌木與長草叢裡貓兒跑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晌。他靜靜的站了會兒,跳了下去,提著燈籠沿著圍牆慢慢的察看著。
夏初退到了角門旁,雙手緊緊的握著長弓,緊張的朝圍牆那頭張望著。等了一柱香左右,見燈光一閃,黑七翻牆過來了。
“等到天明喊兩個嘴緊的粗使婆子,拿了麻袋把那些死貓裝去扔了。記著,別讓少夫人看到。回吧。今晚我守在這裡。”黑七說完,左右瞅了瞅,徑直去了院子裡,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後院安靜下來,彷彿感覺危險已經過去,蟋蟀輕輕叫了起來。
黑七望著石桌上放著的長劍,眉心緊蹙。是什麼人主使著,夜晚從公主府往這邊放了百來只野貓?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杜燕綏臨走前一晚和他說的話,下意識的看向正房臥室隱出的那點燈光。
角門傳來衣袂帶風的聲晌,他看過去,是夏初。
夏初輕手躡腳的抱著一條披風,拎著壺酒走了過來,輕輕的放在石桌上,什麼話都沒說,微微曲了曲膝,又悄悄的離開。
黑七伸手拿起披風,手觸到輕柔的綿布,怔忡了片刻,披在了身上。
第二天岑三娘醒來,阿秋睜著眨起紅絲的眼睛侍侯她洗臉穿衣,低聲說道:“沒有驚動老夫人。親家姑奶奶正巧還沒睡,方媽媽告訴她了。這會兒親家姑奶奶在起居間等您用早飯呢。”
聽說鄒氏來了,岑三娘匆匆收拾停當走了出去。
“先用飯。”鄒氏看了岑三娘一眼,見她精神不錯,心裡鬆了口氣。
岑三娘坐下接過夏初盛的小米粥,開口笑道:“我沒事。放心吧。”
鄒氏安心了:“正氣堂昨晚倒是一夜平靜。公主府荒廢了那麼多年,有些野貓也很正常。但是一古腦都越牆跑進你後院,我覺得蹊蹺。三娘,你這後院和公主府只一牆之隔。位置也偏了些,不如搬到正氣堂咱們一處,還熱鬧些。”
怕是她搬到正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