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長長的嘆了口氣:“那他說的是真的了。皇上對崔中郎將暴病身亡起了疑心。”
“娘娘。皇上怎麼會關心崔中郎將這種小人物?他除了是崔家族人,他的死活與娘娘半點關係都無。”嬤嬤冷冷說道,“老奴卻擔心別的。那千牛衛早不來晚不來,皇上一來,他就來了。娘娘,你不覺得過於巧了麼?內殿那麼大,他混在內侍中低著頭,也比冒然跑出去衝撞了皇上安全。”
“殿內有燈,他是千牛衛,聽到皇上來難免有些惶恐。本宮也嚇了一跳。好在皇上素來溫和,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崔皇后隨口說道,想著忠心的崔中郎將,忍不住有些難過,“這宮裡頭值得相信的人越來越少了。本宮極是後悔,不該讓崔中郎將親自領人去。”
“娘娘!”嬤嬤喊了她的一聲,又垂下頭去,“您歇著吧,奴婢去探探訊息。”
大雨整整下了七八日還沒有停歇的意思。在翠華山老君觀給張氏做週年祭的杜家一行人被阻在了山上。無奈的借宿在道觀裡。
大夫瞧過杜老夫人道並無大礙。只是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像年輕人恢復得快,只能慢慢調養。
杜燕綏望著簷上滴落的水線,心裡不甚擔憂。
侍衛輪番的冒雨騎馬回府傳著訊息,他始終不放心。
岑三娘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道:“山道泥濘,馬車不方便走。看這雨說不定要下十天半月,不如你騎馬回府陪著祖母。”
杜燕綏低頭看她,伸手攬了她,用披風將她裹在懷裡:“我怕你淋了雨也生病,不然,帶著你共騎也行。”
他的懷抱很溫暖。岑三娘蹭了蹭,臉壓著一處硬硬的東西,好奇的問道:“你擱了什麼東西?”
杜燕綏突然想起來了。他鬆開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細長的匣子:“去年我去江南平叛亂,沒來得及給你備生辰禮。今年又去斷龍氣,也錯過了。給你補的生辰禮。”
岑三娘看匣子大小,知道定是簪子一類的。聽他還記得,不由嗔他:“你記著,明年可一定得陪我一起過。”
她開啟匣子,裡面是枝銀簪,簪頭鑲了顆貓眼石,樣式簡單,說不上十分美麗。
杜燕綏拿過簪子,拔開了簪頭,簪身是空心的。
“裝著軟筋散粉末,給你防身用的。或者你放張銀票也行。除了簪頭是純銀的,簪身卻精鐵包了層銀。這樣就瞧不出它是空心的了。你拿著當柄小匕首用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