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快端過去呀,燙死我了!”饅頭的臉漸漸的紅了,也不知道是燙的還是羞的。
阿秋接過碗,真燙!她飛快的擱到了旁邊櫃子上,看到饅頭用手捏著耳朵走了。她看了眼那碗薑湯,抿嘴一笑,叉腰罵道:“笨得要死!這麼燙不曉得拿個托盤啊!”
饅頭跑得更快,一溜煙就鑽進了侍衛們住的倒座房裡。
阿秋將嘴湊到碗邊,滋溜喝了一大口,吹著氣,這才用帕子墊了手,將一碗湯喝完。渾身熱出了一層毛毛細汗,她舒服的吸了口氣。想了起來,跑到門口大叫:“饅頭!饅頭!”
倒座房裡發出陣陣鬨笑聲,饅頭慢吞吞的支出了頭:“……什麼事呀?”
阿秋朝他招了招手,饅頭慢吞吞的走過去,清了清嗓子,還沒等他說話,阿秋一把扯住他將推進了房裡:“待著,別出聲。”
讓他進房了!她讓他進她房間了!饅頭的心咚咚直跳,血直往頭上湧,臉漲得通紅,緊握雙拳站得筆直。
阿秋一把拉上門,在門外說道:“你在看我嗎?”
門上糊的綿紙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饅頭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聲音顫抖:“在……我天天都看著你……我,我……”
門被拉開,阿秋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我,我,我……”饅頭覺得嗓子眼被堵著了,他又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
阿秋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提起裙子飛快的奔向了正房。
她知道了,不用他說,她就知道了!饅頭一臉幸福的走出了房門,傻笑著飄了回去。
“少夫人!”阿秋進了正房,見岑三娘正和逢春在分線,她緊張的說道,“少夫人,奴婢終於知道了。”
岑三娘看了她一眼:“知道什麼了?上炕坐,別涼著了。”
阿秋走過去,低聲說道:“徐夫人帶著丫頭住在道觀裡最偏遠的小院裡,中間是處回廓,一旁是院牆一邊是一大排廂房。廂房門緊閉著,像是沒有人住著。上回廊的時候奴婢腳踩滑了,奴婢叫了聲,好像覺得哪不對勁。剛才把饅頭關屋裡讓他看著我。就那感覺。少夫人,廂房裡有男人在看奴婢。可是又靜悄悄的。對了,那院子也太偏了,臨著後山崖,離後門也不遠。”
岑三娘放下了手裡的線。
她靜靜的回想著與徐夫人相遇的情景。徐夫人冒雨來老君觀還願,卻把抽中的籤掉在了自己這裡。證明她對抽籤並不看中。如果是信徒,特意上香還願,哪有不看中籤文的道理。那她來這裡又為了什麼呢?
如果是特意和自己巧遇,她打探過自己的行程,還說起過幫自己開店。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是岑三娘多心。徐夫人畢竟是滕王的人。她再好相處,明處是在做生意。誰知道暗中又有什麼想法。
如果廂房裡藏著侍衛,她是來見滕王的?
滕王為何又冒險離開隆州呢?如果真是滕王,這次倒奇怪了。他竟然沒來招惹自己。
岑三娘被心裡一連串的想法害得坐立不安。
她朝窗外看了看,雨下得小了,淋淋漓漓的還未停。
“阿秋,去做兩樣點心。我要去拜訪徐夫人。”岑三娘做出了決定。
下午,她帶著阿秋和逢春,點了饅頭和幾名侍衛陪著,去尋徐夫人。
此處果然僻靜。不遠處是道觀後面。可守可退。
岑三娘暗暗看在眼裡。
經過那排廂房的時候,岑三娘看到門果然關著。
她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吩咐道:“逢春,去敲門。”
還是那個丫頭開的門,見是岑三娘主僕,笑吟吟的行了禮,進去稟了。不多會兒徐夫人就出了房門,沿著迴廊迎了出來:“少夫人怎麼來了?”
岑三娘進門笑道:“我離家十日了,見雨也小了,實在等不到天晴,打算明天一早就收拾下山。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長安?”
徐夫人迎了她進屋,請她在正廳坐了,笑道:“這裡環境清幽。好不容易得個閒來還願,我打算再多住幾日。山路滑,您明日下山可得吩咐侍衛們多留意。”
“路上走慢一點,不妨事的。”岑三娘讓逢春拿了食盒來:“丫頭做了幾道點心。您嚐嚐。”
徐夫人就叫丫頭拿去裝了盤,又煮了茶來,和岑三娘聊著閒話。
滕王站在裡間,聽到岑三孃的笑聲脆脆的傳來,怔怔的出神。她好像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這樣自在的說笑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