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放下兩個銅板就離開了。
沒想到還有這層變故,嗯,出師未捷,不是好兆頭啊!
順著路人的指引,他一路找到了八角衚衕嚴家的宅子,扣門,好半天沒見應聲,湊近了,啪啪啪又拍了幾下門環,才隱約聽見裡面有動靜,是爭吵。
“都是一幫吸血精,吸血精!”
“……暄兒別這麼說。”
“姐,我這就趕他們走!”
“暄兒……”
咚咚咚的腳步聲靠近,咕隆一聲,門插拿起,門開了,年輕的書生還沒等打招呼,一個掃把橫著就飛出來了。也虧得這書生手腳靈活,及時身子一矮,掃把擦頭皮飛過去的,不過人倒是有點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門裡邊是兩姐弟,姐姐看起來十五六,神態柔和,模樣端正,倒也算美人一個。
弟弟也是一副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身材修長,臉上稚氣還未脫,也就是十一二歲,正凶神惡煞地瞪著眼睛,不過年紀小倒像小孩子撒嬌一樣。從衣服料子看真能看出是富人家的小孩,不過現在衣服已經磨損了,褪色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用掃把轟人的弟弟慢慢漲紅了臉,他看到了門外的陌生人,知道自己打錯了。
“真是對不起,我弟弟莽撞了,他以為是有人上門討債的。”年輕的書生被請到屋裡,姐姐嚴倩招呼了客人擺上了清茶,年紀都不算大的三個人坐定了,她開口問,“請問公子,您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從打聽嚴大善人開始,到一路聽人議論,再親眼看到從大門走進廳堂這一路的宅子的蕭瑟狀況,書生對這對姐弟倆的生活窘境已經心裡有譜了,聽到了這樣的問話,他笑了笑:“先容在下自我介紹,本人姓周,名維,本來是來拜訪你們的父親,可是來的路上,我就聽說不幸了。不過沒關係,剛剛這位小兄弟認為我是來討債的,其實,也不能說他說的就不對!”周維伸手拿出一張契書遞到那個厲害的嚴暄鼻子底下,晃了晃,“哎,先說好了,在下跟那些趁火打劫的親戚和商行管事可不一樣,我一沒欺你們兩個孤兒寡女,二來有白紙黑字的契書,這是你們父親立下的,可非我搶來的。”
這個周維一開始說話還像那麼回事,豈料轉眼間,就擺出強盜土匪的嘴臉欺霸嚴家的家產,直讓人恨得牙癢癢!嚴暄真想掄掃把直接趕人,可還沒等付諸行動就看到那字據上的內容,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周莫出身名門望族,當年他率著族人隱蔽山林的時候,祖產有良田千頃,因為是祖產不能捨,所以立下字據,委託給這位已故的嚴家家長嚴老三代管。契書上說的明白,嚴老三負責代管,收益他們兩家二八分成,嚴家二,周家八,契書上有已故嚴氏家長的親筆簽字畫押,確實是真的。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周維以周莫的繼承人,要收回這些地,或者從嚴家要幾筆小錢花花當然也是名正言順的。
嚴倩挺直了腰桿,“我們不會死賴著的,我這就去收拾收拾東西,公子要我們什麼時候搬出去……”
周維悠閒地放下茶碗,伸手攔下她,“可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死淫賊,不許輕薄我姐姐!”屬刺蝟的弟弟立刻驚跳起來,一掌就衝周維抓來了,他手背上立刻多了三道血粼子。
周維可是不肯吃虧的主,反手就給了嚴暄狠彈了個腦瓜崩兒。
“周公子……”嚴倩驚呼一聲,一把攬過弟弟護在懷裡,生怕他再吃虧。
周維眼睛一眯,冷下臉看著嚴暄:“看看你,好歹也十幾歲了的大小夥子,上竄下跳沒一點氣度,連最基本的觀察、分析做出判斷的能力也沒有,惹了禍就知道躲在姐姐的裙子底下,難怪諾大的家產這麼③üww。сōm快就敗光了,你再這樣下去,小心哪天吃不上飯,你姐姐被人押到妓院裡去抵債!”
“周公子,您要回您的東西是理所應當,我們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不會耽誤您什麼的,至於那些被親戚們貪去的東西,我們會給您要回來。就是請您寬限些日子,砸鍋賣鐵,只要我們有口氣在,我們不會屈了您的銀子……”
周維望了眼天花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瞧,剛剛小姐問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在下做了自我介紹,也回答了你的詢問,現在我只是禮尚往來問問你們的名字,好彼此稱呼,怎麼說到要死要活上了?我們有深仇大恨麼?”
“你一進這個門,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已經讓我們無家可歸了,比那些上來明搶的人還可惡,現在又居心叵測地要套我姐姐的閨名,女孩子的閨名這怎麼能隨便告訴外人呢!”嚴暄句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