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了杜秋婉一眼,哼,別以為是皇后派來的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奪了中饋大權,自己才是正牌的太子府的主子。
“那倒不用,我也是才知道這事。”西陵漫緩緩地說道,“這府中之人五六年來都是循規蹈矩,卻沒想到這五六日來,竟學會了嚼舌根,看來,這管家之事,我還真是放手不得。”
杜秋婉一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哦,歷來只要人長有嘴巴,嚼舌根之事就不可避免,你大可不必為此憂心,當心愁壞了身子,如今這身子可已不光屬於你自己的了。”
西陵漫面有得色地將手輕輕撫著尚未顯懷的腹部,“嗯,這裡邊已住進了小主人,他可是母后的第一個嫡親孫子。”
“正是,皇后娘娘派下官來太子府,特別交代下官,一定要讓漫側妃安心養胎,千萬別讓這府裡的事,把小皇孫累壞了。”
“母后這就開始心疼小皇孫了。”西陵漫忍不住笑道。
母憑子貴,這一胎一定要生出個兒子才行,西陵漫腦子中閃過個一句話。
杜秋婉暗暗吐了一口氣,還好,將西陵漫的思維給繞走了。
而西陵漫待杜秋婉離開不見身影的時候,才突然醒覺過來,自己找杜秋婉來,本意是要興師問罪,何以最後卻變成了聊天。
她心中暗罵,這杜秋婉實在是太狡猾了。心中更是堅定不能讓杜秋婉分權的決心。
於是,西陵漫每日勉強自己早起跟著管事,還常常在杜秋婉管事之機提出不同意見來阻擾,令杜秋婉心中大為惱火,可想而知,杜秋婉會向皇宮做怎樣的彙報,皇后對西陵漫這種愚不可及的行為直搖頭。
開靈寺後院廂房。
香案上青煙嫋嫋,在廂房右側,一張寬大的羅漢床上,一張小几擺於其中,几旁一左一右兩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兩人右手各執黑白棋子,表情悠閒淡定地看著棋盤。
正是西陵淺與西陵雅。
良久,西陵雅微微一嘆,“又是和棋。”
西陵淺嘴角微勾,笑容淺淺。
“要連續三局和棋,並不容易。”西陵雅抬眸望向眼前這個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淺兒的棋藝終究是高我一籌。”
“雅姐姐,淺兒不過是取巧而已。”西陵淺呵笑道:“而且雅姐姐心中有事擔心,自不能象淺兒這般心無旁貸。”
這時,門口處春風已悄然閃入,她朝西陵淺嚴肅地道,“已經入了寺院,朝這邊來了。”
西陵淺微微一笑,“好。”她對西陵雅道:“雅姐姐,我們就按計劃行事吧。”
“淺兒,你要小心。”西陵雅點點頭,起身,從後門悄悄地退了下去。
“待會你見機帶寫意下去。”西陵淺吩咐春風道。
“是。”春風應著轉身出了門。
西陵淺則背對著門口,擺弄著几上的黑白子。
沒過多久,只聽得春風與寫意離開的腳步聲,隨即,又聽得一陣門開的聲音。
西陵淺微微一笑,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與人交鋒,沒想西陵漫居然會讓他父親親自出馬,似乎是志在必得……
東陽如旭手裡抓著侍衛遞來的訊息,一身火氣地大步走進蘭院,丫頭婆子被突然而來的太子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要行禮。
東陽如旭卻並未理會,腳步未停直奔主屋寢房,一腳就用力踹開了門口。
屋裡,西陵漫正在計算這個時辰該是得手了,心中正自暗喜,卻未防門口被呯的一聲踢開,她瞬間被嚇了一大跳,心火立即發作起來,看也未看來人,張嘴就先罵了起來:“哪個賤人……”
話至此,聲音卻嘎然而止,因為她已瞧見了入門之人,滿面怒容的太子!
她慌忙上前福身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東陽如旭目光冷峻地望著她,她心裡頓時有些心驚肉跳。
“你果然心腸歹毒,淺兒一家究竟哪裡對不住你,你不僅害死了她的弟弟,如今又要擲淺兒於死地,居然派人到開靈寺殺淺兒。”東陽如旭聲音冰冷,一字一字地說道。
西陵漫臉上一驚,太子什麼意思……西陵淺也在開靈寺?!
“我沒有……我沒有想害西陵淺……”她嚅嚅地道。
“沒有!”東陽如旭盯著她,“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想害人,而淺兒不巧剛好撞上了?”
“啊——?”西陵漫一呆,她沒得到訊息,還真搞不清楚狀況。
“你還真當別人都是傻子。”東陽如旭看著西陵漫一副無辜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