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詩悅與盧朝森時,他們二人已經跑得沒影子了。
陸續收工的人從路上經過,他們看到趙世宇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起昨晚聽房人說的話,接著就好奇趙世宇在洗誰的衣服,張望時看到趙世宇冷冰冰的臉訕訕地移開視線。有兩個昨天晚上親去聽房的嫂子,見到趙世宇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紫漲,咬著下唇遠離了趙世宇的視線,笑得直不起腰來。
距水井最近的房屋裡,盧二孃望見趙世宇在井邊洗衣服,匆匆放下碗筷到水井邊洗衣服。盧二孃特意挑個靠近趙世宇的位置,邊洗衣服邊漫不經心地問:“阿宇,你過去極少洗衣服的。月娘今天沒空麼?”
趙世宇“唔”了一聲,只想早些離開水井。過去都是母親洗衣服的,今天母親不洗衣服,是故意留給李畫敏洗的。
“嫂子呢,她怎麼不來洗衣服?叫你一個大男人來洗衣服。”盧二孃的話中,就有責怪李畫敏替趙世宇抱不平的意思。
誰知趙世宇聽了心中不受用,繃著臉不回答。盧二孃沒等來趙世宇回答,瞟見他冷著臉不理睬自己,是過去沒有過的,心中堵得慌,雙手機械地搓洗衣服,心中胡思亂想。
一個二三歲的小男孩兒走來,他赤條條地走到盧二孃身旁,拍著瘦小的身子叫嚷:“母親,熱熱的,洗洗。”見到盧二孃不回答,伸手來拉母親。盧二孃心煩,甩開兒子的手喝罵一句,那小男孩兒就哭鬧起來。
“盧二孃,你怎麼這樣對海海。海海,到阿宇叔這裡來,阿宇叔給你洗。”趙世宇打來水,衝到男孩兒身上,並撈起桶中的衣服擰乾了替男孩兒擦頭髮。
盧二孃忘了洗衣服,愣愣地望趙世宇和兒子。
羅家人從地裡收工,路過水井邊的路上,目光復雜地看水井邊的三人。走遠了,羅振貴就掉頭望,低聲輕蔑地:“一個大男人,被女人趕出新房,沒出息。”
財嬸也回頭望,提高聲音:“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這樣呀,才叫風流。”
羅水秀急得勸說:“母親,二哥,你們何必多事。”
趙世宇和盧二孃都聽清了財嬸的話。盧二孃鼻子一酸,低頭搓洗衣服。趙世宇狠狠地盯羅家的人背影,叫財嬸、羅振貴二人後背發涼。
趙世宇、盧二孃沉默不語,埋頭洗衣服。趙世宇挑水拿衣服走了,盧二孃目送他離開,淚水直打轉。
李畫敏打著呵欠開啟大門,與月娘打個照面。
月娘狐疑地望睡眼腥松的李畫敏:“敏敏,你這樣快就洗乾淨衣服了?”
“洗衣服。。。。。。”李畫敏支吾其詞,感覺到不妙後趕緊補救:“母親,到哪裡去洗衣服?我馬上去洗。”
趙世宇肩挑一擔水、手提一桶洗乾淨的衣服回到梧桐樹下。
“敏敏,我忙著為你做衣服,阿宇給你去洗衣服,可你。。。。。。”月娘惱怒地看李畫敏。
這個鬼天氣,熱得李畫敏滿頭大汗,她擦了擦額頭汗珠,搜尋枯腸都找不到辯解的話,只有弱弱地:“這個,下不為例。”
正文 010。夜,令人害怕
李畫敏覺得,自己應該找點活幹,彌補一下睡懶覺的過錯。可是,李畫敏屋裡屋外看個遍,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有什麼活可乾的,就到梧桐樹下乘涼。月娘和趙世宇也先後來到梧桐樹下納涼。
梧桐樹下。
月娘坐在一把竹椅上,身旁放個針線筐,忙於飛針走線給李畫敏做新衣服。趙世宇坐在一塊石板上,拿鋒利的鐮刀削竹子。李畫敏獨自坐在另一塊石板上,無所事事地看月娘、趙世宇忙活,聽他們商談準備夏收的事,感覺上自己就是個局外人、多餘的人。李畫敏坐沒多久,就悄無聲息地回房間去了。
如果仍是在二十一世紀,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呢?李畫敏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迷糊中,李畫敏聽到有人叫喚,她睜開眼睛看,趙世宇站在床前,原來要吃晚飯了。該死的,原打算做晚飯的,居然睡到要人叫起床吃晚飯。李畫敏訕訕地來到廳堂,月娘和趙世宇坐在飯桌旁,只等李畫敏來到就開飯了。
坐在飯桌旁,李畫敏偷偷掃一遍月娘和趙世宇,他們母子二人若無其事地吃飯,沒有預想中的惱怒或冷臉。
晚飯是趙世宇做的,夕陽的餘威和爐灶裡的熱火讓他滿頭大汗,喝過兩口熱湯後汗水直淌。月娘心疼地遞給兒子一條溼毛巾,趙世宇擦拭額頭、脖子上的汗水,繼而解開釦子敞開衣襟吃飯。李畫敏不經意中看到男子胸前黑壓壓的體毛,困窘地把目光鎖定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