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這個“們”字囊括了很多人,能被“們”字籠罩在內的,自然不會說自己這邊的人,唐舟一向支援太子,所以,康王這邊的人就有點不服氣了。
“皇上駕到——”
一片怒目而視中,張賢全的一句話,阻止了眾人即將展開的唇槍舌劍,文武百官頓時分列兩隊,一派肅穆。
迎來顧仲轅後,早朝便開始了。
等大大小小的事情商議的差不多的時候,還沒等張賢全說什麼,已經有一人走出文武百官的行列,觀其服飾,儼然是戶部尚書唐舟。
“啟奏皇上,律州發大水,百姓顆粒無收,已是一片災荒,災民紛紛流落到其他州府,周圍幾個州府已經有些混亂了。”
“前些時候,朕不是讓你撥款放糧救災了嗎?”顧仲轅似乎沒有料到災情竟然這麼嚴重,小小一個律州災荒,居然還能夠引起相鄰幾個州府的混亂。
“回稟皇上,臣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撥下銀兩發放糧食,銀兩和糧食也確實送到律州,但是經過層層剝削、剋扣之後,最終落在律州百姓手裡的已經所剩無幾。”唐竟舟義憤填膺,將官與官之間的那些貪汙之事,沒有任何掩飾地揭露出來。
頓時,宣政殿裡一片安靜,人人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彷彿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偶有幾人眼神亂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人。
官員的升降向來是由吏部管理,唐舟話裡明顯意有所指,道出陸世承選拔的官員,貪汙受賄,禍害百姓。
剛才還針對唐舟的陸世承,更是畢恭畢敬地站著,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像是換了一個人。他也沒有急著要解釋什麼,端的是氣定神閒,仿似相信謠言定能不攻自破。
顧仲轅俯視著眾人,將每個人的表情和反應看在眼裡,沉默許久,問道:“唐愛卿覺得該怎麼處理呢?”
“微臣認為,第一,還要撥款,由禁衛軍直接護送災款到百姓手中,第二,徹查律州災款貪汙一事。”唐舟不卑不亢說出自己的看法。
“眾愛卿覺得呢?”顧仲轅問底下眾人。
這事本來應該問陸世承最為妥當,然而顧仲轅不問他,底下人有點捉摸不透,更不敢輕易開口。
“父皇,兒臣以為唐尚書所說有理,百姓饑荒,救災一事迫在眉睫,不能耽擱,而貪汙一事,更不能懈怠,要嚴加查辦,否則貪汙之風越演越烈,始終是我雲國弊端。”顧然走出行列說道,戶部現在也算他的勢力,唐舟的言行自然代表著他的意見。
沒有評論顧然的說法怎麼樣,顧仲轅問向左邊第一個人:“丞相有什麼看法?”
沈學儒見被點名,慢慢走出行列:“微臣覺得太子所說很有道理,首先還是要解決律州百姓一事方妥,此事刻不容緩,至於貪汙災銀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顧仲轅這個時候聽到這麼一句,不免有些好奇,“丞相覺得該怎麼從長計議?”
沈學儒娓娓道來:“律州雖然地處偏遠地方較小,但卻是去往未國和堯國的必經之路,如此要塞,需要謹之慎之。對於此案,需要確定徹查此事的人選,以便前往當地調查並監督賑災一事。”
顧仲轅微微一笑,笑得高深莫測:“丞相覺得誰能堪當這次調查的人選?”
沈學儒微微拱手:“此事事關重大,牽連甚廣,臣懇請皇上親自定奪?”
沈學儒一句話,將事情推回到顧仲轅那邊,貪汙一事,向來由吏部管理,一句牽連甚廣,也不知道是否在暗中指出吏部管轄之下竟然會出現如此大事,事情的矛頭有些偏向吏部。
然而顧仲轅沒有放過沈學儒的意思,繼續追問:“朕想先聽聽丞相的意思。”
顧仲轅說到這個份上,沈學儒也不能再推脫,只能回道:“臣以為此事由吏部派人前往最為妥當。”
“吏部?”顧仲轅一句話之後,便沒了聲,底下的人也沉默著不吭聲,律州一事,可大可小,好壞參半。
這件事被他們說著像是大事,實則貪汙一事,經常發生,只是碰巧這件事蔓延開來,引起一些紛亂,才被提出來,才覺得事情很急迫也很嚴重。
律州來回一趟少說也要一個月左右,而且徹查貪汙一事,官官相護之下,必定得拖延上一段時間。其中,也說不準是誰的手下貪汙,萬一點到自己,則要查辦自己的手下,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然而,就因為律州偏遠,所以山高皇帝遠,皇帝能伸手到那個地方的能力有限,便不太能管得著,到了下邊,稍稍整頓一下,也就可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