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呀!”
“容不得我不急!”令狐婉萼倒也不避諱,反倒語調驚慌中帶著急切:“邊關傳來戰事急報,大夏朝皇帝失蹤了,據說他死於亂戰之中了,如果這個訊息傳至南賀國,我們再想行事就……”
令狐婉萼再說了些什麼,蘇紫衣聽不見了,耳朵裡嗡嗡亂響著,似乎有千萬個人在耳邊嘶吼,卻又聽不清在嘶吼些什麼,打仗必然會死人,卻從沒想過死的那個會是段凜澈,那個鳳眸含笑,如痞子般無賴的走進自己心裡的男子,怎麼會?
令狐婉萼看著蘇紫衣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心碎、無措、失魂,然而這些情緒只一閃便被一貫的清冷取代,似乎剛才的眼神只是自己的錯覺,也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這樣清冷的女子眼裡!
蘇紫衣垂下的眼簾再張開時,嚥下了嘴裡伴著血腥味的苦澀,自己曾說過,如果段凜澈死,自己一定會隨其而去,交代好小鏡月,自己決不再貪戀!“攔下這個訊息!我會盡快出手的!”
通往南賀國京城琿梁的官道上,一隊約二十騎正御馬飛奔,各個一身南賀國邊關將士的兵服,自和大夏朝交戰以來,這樣的騎隊會不時的穿梭在京城和邊關之間,過往的行人不以為意的躲避著,卻又不自覺的看向那為首的男子。
為首的男子長相併不算出眾,只是一雙點漆鳳眸中含著的冷冽,讓人不敢直視卻偏偏有種引人探究的魔力。
“爺,三天了,歇一會吧!”居然話出口時,被飛馬勁風灌入口中,聲音傳出來時已是支離破碎。
段凜澈一言不發,自三天前接到巴爾東的訊息後,腦子裡只有一個目標,南賀國、鳳陽宮!
……
☆、165 他,是我兒子嗎?!
馮冠山位於封鹽之南,是南賀國境內少有的險山,其易守難攻的險要程度,不亞於華山之險,而且地理位置相當於南賀國的門戶,也因此,大夏朝和南賀國之戰,在此山前焦灼的時間最久。
拿不下馮冠山,便是大夏朝軍隊繞山三百里入關,面臨的也必然是腹背受敵,反之,拿下馮冠山,進可攻、退可守,這一仗算是十成贏了七成了!
兩軍在此打的夠久了,似乎今天有一決勝負的可能,許是大夏朝皇帝已經安奈不住了,在失蹤了兩天後,突然身披金甲帶頭衝向馮冠山。
那一身金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光芒,那種毫無勝算,卻死拼硬打的攻擊,讓站在馮冠山頂的炎若輒深紫色的眸子都暗了下來。
地理的優勢,讓南賀國軍隊總以最少的人手壓制著大夏朝軍隊一波波不要命的攻擊,弓箭兵過後,金甲刺眼的身影始終衝在最前面,靠近金甲四周,都是一片片倒地的分屍,鮮血飛濺在金甲上又緩緩流下。
炎若輒始終盯著那抹被大夏朝軍隊護在中間的金色身影,對他的每一個招式冷眼審視著,直到他一閃進入了山坳中自己看不見的一處迷霧裡,炎若輒才收回視線,轉而對身邊的人問道:“最近寧妃娘娘可有訊息,尤其在大夏朝皇帝失蹤的這倆天裡?”
“回國主,宮裡沒有訊息傳來!”身後的護衛應聲道。
炎若輒擰了擰眉,半個月了,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到來的都只有兩個字--安好!南賀國皇宮真就那麼安好嗎?“拿寡人的戰袍來!”
烏黑油亮的黑髮在銀白色的戰袍上飛舞,炎若輒手裡拿著一把銀槍,紫色的眸子因染著殺氣而格外的瑩亮,炎若輒直接自高高的山峰上飛身而落,如自天而降的神祗,帶著拂照眾生的威懾力,飛落向那片山坳中的迷霧。
山坳中的廝殺依舊,這場廝殺,便是有皇帝親自帶領,仍無法扭轉大夏朝軍隊攻克不至中峰的戰局。
在金黃色的身影仍要衝上前時,身旁的嘉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夠了!天冠,你該死了!”
金黃色的身影轉頭時,狹長的眸子裡是凌然的堅定,神色複雜的看了嘉德一眼,隨即道:“我知道了,你先撤吧,至少把戲演足了,死的太假會被人懷疑的!”
秦天冠說完,用力的推了嘉德一把,嘉德吃疼的捂著腹部,四年前的傷,讓無心救治的嘉德至今仍腹部不能受力。
一壓之下,嘉德臉色蒼白的後退兩步,隨即再次看向秦天冠:“適可而止!爺的意思……”
“我知道!”秦天冠應聲點了點頭,手裡的大刀仍舊瘋狂的舞動著:“你先走,我隨後就來,你在這礙手礙腳的!”
礙手礙腳這四個字,刺傷了嘉德的雙眸,自四年前讓娘娘死在自己面前後,自己似乎也因此沒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