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設計出這麼大的排場陷害我?”蘇紫衣早就等著這話般,將話題再次饒了回來!冷眼掃了腳下一臉柔弱的林婉兒,剛才對自己傲嬌的時候,怎麼不見如此柔弱,裝小百花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與皇嫂素來無冤無仇,皇嫂性子是眾所周知的婉約溫雅,若不是為了一個情字,怎麼會一下子變的如此狠絕!”
周圍的命婦們思量中不由的點了點頭,一個一貫婉約溫雅的女子突然對自己無冤無仇的弟妹設下這麼大的局,不是為了情劫,還會是為了什麼,何況剛才林婉兒自己也說談話的內容不便說出來,那肯定是看睿王要登基為帝了,起了別樣的心思了!
“不是的……,不是的……”林婉兒無助的喊著,縱使無人會聽,無人會信,仍不住的反駁著:“我沒對睿王有意,根本不是這樣的!”這樣的罪名落下來,便是日後段西広登基為帝,也無法再憐惜自己了,怎麼會這樣,似乎從第一個計謀開始,自己越設計,自己的處境就會越糟,一次更比一次糟。
林婉兒抬頭看向冷眼俯瞰著自己的蘇紫衣,心底突然泛起一陣寒意,含淚看著蘇紫衣臉上的諷刺和冷冽,心中苦澀一嘆,她蘇紫衣根本不是大家閨秀,而是個披著大家閨秀外皮的悍婦!一個不知不畏不懼的悍婦!
段凜澈站在蘇紫衣身後,看著蘇紫衣冷然的背影,心中一嘆,這個狠心的丫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誤會自己了!上前一步伸手託在蘇紫衣腰際,感覺到蘇紫衣僵直的後背無聲的抗拒後,眉頭挑起一絲窩火,含著殺氣的眸子掃了林婉兒一眼,轉而對段西広道:“三哥--,何時給本王的王妃和吳小姐一個公道?”
“來人--”段西広嘆息的看了林婉兒一眼,隨即道:“將皇子妃和一干惡僕壓入地牢!”
林婉兒暗自鬆了口氣,壓在自家府裡的地牢,終究還算是輕的,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段西広還是念及夫妻情份的。
段凜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冷聲說道:“就不用三哥跑一趟了,本王就要回府,路過宗人府,一塊送至宗人府地牢便罷!”
“六弟,她畢竟是你皇嫂!”段西広怒聲道,卻在段凜澈凌厲的眼神下突感無力,什麼時候這個六弟嘴角的怡笑不見時竟然如此凌厲。
“皇嫂就可以陷害本王王妃、大臣之女嗎?”段凜澈鳳眸中劃過一絲鋒芒:“做錯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三哥是現在送,還是等本王十日後的登基大典之後,交由滿朝文武裁定,而後再送至宗人府?”
在段凜澈和段西広的對視中,似乎全場的聲音都靜止了片刻,一個冷冽霸氣、一個城府陰沉。
片刻,段西広緩緩的移開視線,段凜澈則眸光一暗,轉而對身後的護衛道:“帶走--”
頃刻之間,自願作證的丫鬟們哭喊著被帶走,林婉兒倒是沉默著,抬頭看了段西広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被帶著離開,離去時視線在段凜澈身上饒了一圈,不信他對自己真就如此無情。
與段凜澈擦身而過時,林婉兒腳下一軟,柔弱的身子如拂柳般搖晃著便要倒下。
段凜澈閃身,不顧蘇紫衣的反抗,拉著蘇紫衣便走,拖了兩步,直接回身將蘇紫衣打橫抱在了懷裡,雙手禁錮著她的身子,牢牢的扣在懷中,頭也不回的出了三皇子府。
林婉兒心中泛酸,這麼些年,以為他一直不娶就是為了自己,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全是因為對自己的執著,每一次見到時,都感覺他的目光在追隨著自己,卻原來--,編織了這麼久的夢,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腳下的步子突然就真的軟的摔在了地上。
段西広擰了擰眉,陰沉的眸光一直鎖著蘇紫衣身上,自己和她交手兩次,至今仍不明白自己輸在哪裡?自認自己的算計和見識都要遠遠超過這個只識內堂的女子,何以還會栽在這個沒瞧上眼的女子手裡。
而更讓段西広不能接受的是,蘇紫衣對於這個局,從一開始便帶著一份不屑,甚至她將玉鐲交給身邊的小丫鬟時的動作都不算隱蔽的,可是自己在明知道她的目的時仍是輸的如此徹底,輸到了必須折了夫人才能保全自己的份上!
段西広擰著眉始終站在原地目送段凜澈和蘇紫衣的背影離去,身後腳步聲而至,正是謀士徐一怔。
徐一怔捋一下山羊鬍,眯眼看著蘇紫衣遠去的身影,輕聲一嘆道:“此女,心不在內院!”
段西広緩緩的點了點頭,一個以夫為天的女子處理剛才的事,絕不會果斷的沒有一絲顧慮。
徐一怔讚歎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段西広道:“老夫還擔心三皇子忍不下這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