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哭喊著:“無故打人啦!老奴不過好心相勸,這小姐就抬手就打呀--”
蘇紫衣冷眼看著這個耍潑的嬤嬤,這個嬤嬤的演技倒是對得起自己付的五十兩銀子!
一早起,陸青鸞就戴著個厚重的面紗,這雖說正常,可蘇紫衣卻聞到了陸青鸞身上有清露膏的味道,如果陸青鸞用過清露膏,那昨晚的傷,連著這一宿加一天,很有可能會恢復!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看一眼陸青鸞的臉。
這嬤嬤在儲秀宮大殿耍潑,本就人頭濟濟的大殿,此間更多了份嘈雜,人群頓時都聚集了過來。
薛貴妃的侄女薛琳香一個箭步走了過來,指著陸青鸞就怒喝一聲:“你竟敢打我姑母賜給我的梳妝嬤嬤,來人,給我掌嘴!”
薛琳香在儲秀宮期間不知何故,一直和陸青鸞不和,如今更是得了機會,身後兩個嬤嬤都知道,在這個儲秀宮,所有的儲女都是有背景的,唯有這個陸青鸞就是個無根的貨,當即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掀開了陸青鸞臉上的面紗,揚手便要打去。
面紗下,陸青鸞眉如遠黛、眸光如水,小巧的膽鼻、櫻紅的唇,只臉頰上些微有些過度的瑩亮,隱隱能看出有些微腫,整體看來容貌也已恢復,何況等輪到她上場還有幾個時辰,足以!
蘇紫衣眸光陰冷,不是說清露膏千金難買嗎?怎麼如今這麼不值錢了嗎?!
架著陸青鸞的嬤嬤在陸青鸞哭喊抗拒聲中,揚起了手臂--
“住手!”一聲厲喝,一個宮裝美人在宮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三四十歲、飛雲髻桃花妝,一身的華貴中透著一絲淡薄,面頰上染著病態的蒼白,鳳眸裡帶著一份清冷。
識得的人紛紛下拜:“叩見薛貴妃!”
薛貴妃?!段凜澈的母妃!蘇紫衣擰起眉頭,久病臥床的薛貴妃突然而至,太巧了吧!蘇紫衣眼裡多了份冷色,隨著周圍的儲女們躬身下拜。
“都起來吧!”薛貴妃淡淡的掃了薛琳香一眼,面上表情依舊淡薄,可卻讓薛琳香下意識的垂下了頭,薛貴妃轉而對那兩個執掌的嬤嬤道:“放開她!”聲音和人一樣清冷。
“謝貴妃娘娘!”陸青鸞一下子癱軟在地,嬌弱的趴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滿是感激,仰頭看向薛貴妃時多了份纖柔,昨個六皇子深夜著人給自己送來清露膏,想必也是對自己有意的,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中意自己又對自己如此細心,這讓陸青鸞想起來就興奮莫名,自然將眼前這個薛貴妃當未來婆婆看待著。
薛貴妃淡淡的看了周圍的儲女們一眼,輕聲開口道:“皇后娘娘將儲秀宮的事,暫時交給本宮打理,咳咳……,本宮身子不好,連著這些日子也不曾來過,咳咳……,今日七夕之宴,也不知各位儲女們可都準備好了嗎?”一番話下來,停了幾次,聲音也荏弱,臉色更加蒼白了。
“回娘娘,都準備好了!”花嬤嬤和眾位教導嬤嬤齊聲應道。
自有宮女為薛貴妃設了座,落了座的薛貴妃,顯然是不勝體力,整個身子倚在座位上,拿著帕子捂住嘴巴一個勁的咳嗽,咳的眼淚直流,身後的貼身宮女緊忙拿出個藥丸送到了薛貴妃手裡,薛貴妃接過身後遞過來的水杯吞下藥丸,片刻後咳嗽便輕了些,隨即抬了抬手對周圍的人道:“本宮身子不好,在這裡稍坐一會,你們自管忙吧!”
“是!”眾儲女應聲,可有貴妃娘娘在,哪能像剛才那般嘈雜,一時間大殿氣氛有些壓抑。
那撒潑的嬤嬤早已不見了蹤影,薛琳香也躲的遠遠的,看來平素和這個姑姑也不算親近。傳聞這個薛貴妃生性淡泊、孤僻,常年臥病在床,幾乎不與人接觸,包括母族的人想見她都難,甚少出現在公眾場合,許是接管了這儲秀宮,今日才不得不出來露個臉。
陸青鸞始終站在薛貴妃不遠處,這讓蘇紫衣微微蹙起眉頭,如果薛貴妃一直呆在這裡,陸青鸞那張臉自己還真沒機會再毀掉了,那接下來的計劃,就不見得能事半功倍了!
蘇紫衣心不在焉的和劉凱旋甩動著那銀絲雀屏舞衣的衣袖,那‘招魂舞’跳的也不夠專業了。
蘇紫衣承認自己的舞姿確實太乍眼,所以對於薛貴妃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當無意中視線相對時,蘇紫衣詫異的發現,薛貴妃那雙和段凜澈極像的鳳眸裡,竟然帶著三分打量、三分評判、三分審視還有那麼一分的欣喜。
這讓蘇紫衣不由的停下‘招魂舞’,轉而遠遠的衝薛貴妃做了個萬福,隨即轉身便要拉著劉凱旋離開。
“茹婉郡主留步!”薛貴妃的貼身宮女快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