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邊!”
段凜澈走過去,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全身的血如被抽乾了般,冷的像是一下子跌入冰冷的地獄,那煉獄之火在身上焚燒,卻燃不熱內心的冰冷,然而開口時,卻仍舊冷冽如斯:“找下半身!”
段凜澈站在原地,卻拒絕再去看腳下的半截屍體,鳳眸裡冷冽依舊,一身的凌厲,唯有臉色蒼白如紙。
皓月衝了進來,躲著腳下的不明器官,直接衝到段凜澈身側,低聲道:“天冠讓人送來訊息,五皇子他……”
聽完皓月的話,段凜澈猛然轉頭,眼裡多了份厲色,隨即朗聲道:“留下一半的人在這裡繼續找,剩下的跟我來!”
段凜澈帶著人出了正廳,便見段寒扉和蘇玲玉一臉慘白的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兩人面前都有一灘嘔吐物,臉上的驚恐帶著驚嚇過度的痴傻,此刻仍捂著胸口乾嘔著。
段凜澈走到段寒扉面前,目光眯起一道如劍出鞘般鋒芒畢露的殺氣,嘴角勾起一份陰冷:“五哥,本王的王妃呢?!”
段凜澈出口的語調很緩慢,卻讓段寒扉在那份寒意下不自覺的向後側了側身子:“我……本皇子的未婚……未婚皇妃也……也死在裡面了!”
“也?!”段凜澈因這個字徹底失去了本就不多的耐性,目光如鷹般盯著段寒扉,聲音陰冷的低喝道:“來人,將聶鵬宇全家押至法場,本王的王妃若平安回來,本王就賞他們個全屍,若有半點損傷,這廳內便是你一家的寫照!”
聶鵬宇猛然一驚,心知自己冒充段寒扉的事已經暴露了,這些日子的提心吊膽,此刻終於一朝卸下,明知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死無全屍,可面對設想過無數次的這一天,聶鵬宇仍舊似演練了千百遍般,自袖兜裡掏出一把匕首,一手攬過蘇玲玉的脖子,將匕首壓在蘇玲玉的脖子上,高聲衝段凜澈怒喝道:“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她肚子裡可是段寒扉唯一的血脈!”
蘇玲玉驚恐的尖叫,單手把住聶鵬宇的手臂,求救的看著段凜澈:“不要……,不要……,”似乎一時間被突來的狀況嚇傻了眼,只能不住的喊著。
段凜澈一步衝上前,反手斬住聶鵬宇的手臂,直接捏碎了他的手腕,全然不在乎蘇玲玉是否受傷,將蘇玲玉一把推開,虎口掐在聶鵬宇頸項一提,同時左手撕下了他臉上的麵皮,露出了那張慘白如鬼魅的臉。
“說!本王的王妃呢?!”段凜澈捏著聶鵬宇的喉骨,開口的怒吼聲幾盡瘋狂,手臂微微顫抖,極力剋制著捏死他的衝動。
聶鵬宇揚著頭,自嗓子裡拼力擠出兩個字:“死了!”
段凜澈手上的力道一緊,在居然的制止聲響起時,聶鵬宇已經喉頭湧血,被段凜澈像一塊破布般丟在了地上。
段凜澈轉頭看向蘇玲玉,眸光中帶著審視和陰冷。
蘇玲玉用力的搖著頭,抬手捂住肚子:“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與他日夜相對,不知道面具下換了個人 ?'…3uww'!”段凜澈怒喝一聲,向蘇玲玉邁近一步,目光卻在她肚子上轉了一圈。
蘇玲玉驚恐的搖著頭,隨即跌坐在地,捂著肚子惶恐的道:“他用我妹妹的性命威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肚子裡是段寒扉唯一的骨肉,我才苟延殘喘的活著,我妹妹尚且被她關押在地牢裡,終日昏迷不醒,我才……”
蘇玲玉低頭痛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段凜澈轉身嘶吼道:“找!挖地三尺也要將王妃找出來!”
居然和巴爾東對視一眼,也不開口反駁,直接領命而去。
蘇玲玉看著段凜澈離去時的背影,隨即低頭看向倒在地上已經氣若游絲的聶鵬宇,知道他不可能活了,可他卻仍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
蘇玲玉低下頭,衝著聶鵬宇無聲的張嘴道:‘謝謝你!’
聶鵬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頭一歪便再沒了氣息!
這個男人也許懦弱、也許卑微,卻是真心實意的用生命在對待蘇玲玉,在惶恐不安的日子裡演練了無數次,袖兜裡藏著的那把匕首,不是為了自保,而是在臨死之際,用這份威脅,為蘇玲玉換一條活路,只要她能懂、能不誤會、能活下來,他聶鵬宇便能安心閉上眼睛!
果然在地牢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蘇玲緋和段寒扉那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段凜澈便將五皇子府的後事交給了大理寺,而後將所有的心力用在否定蘇紫衣的死亡和尋找她的精力上了!
兩天的不眠不休,段凜澈仍舊是雙目赤紅,全無睡意,努力迫使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