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德嘆了口氣,轉身讓家僕放下秦天冠,隨即怒視了秦天冠一眼,警告的道:“你若再靠近我女兒,我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必不放過你!”
“爹--”吳佩梓轉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上前扶著吳成德往外走了一步:“放心吧,沒事的!”
吳成德回頭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的秦天冠,低聲對吳佩梓道:“爹在外面等你!”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吳佩梓頭髮已經長了許多,簡單的在頭上梳了個髮髻,一身湖綠色的收身長襟裙將那高挑的身材襯托的更為纖細修長,邁步走向前,低頭看著頭倚著木樁,癱坐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秦天冠,他依舊英姿卓然,笑起來溫文如玉,眼神始終冷峻不屈,可惜卻是自己再也無法靠近的人。
吳佩梓自袖兜裡拿出個簪子遞到秦天冠面前:“我所有的苦難都與這簪子有關!先是傳來了你的死訊,我不信!託爹四處找你,得來的訊息無一例外,都是你已經死了,之後便有人將這個簪子送給我,說是你臨終前要送給我的,我便日夜戴在頭上,不久,我就得了一種怪病,頭髮開始脫落,頭皮開始潰爛,大夫都說我不久就會死去,我想用我這條將死之身,為你的死報仇,睿王妃救了我,我才知道這簪子裡放著毒藥!”
秦天冠吃驚的看著吳佩梓,聽著這些自己完全陌生的事,想張口為自己辯解,可那句含在嘴裡的‘我不知道’卻在看向吳佩梓那半長的頭髮時卡在了嗓子裡,心裡悶悶的疼,那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讓秦天冠死死的握著雙拳。
吳佩梓隨即深深的呼了口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又仰頭用力的眨了下去,接著道:“我知道這不是你做的!我不是信你!而是信我吳佩梓的眼光,不會善惡不分,但是我也不是修道之人,沒那些慈悲為懷,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對我做的這些,讓我日日如活在煉獄一般,我必將此難加倍還與他!”
吳佩梓說完,將手裡的簪子擲於地上,隨即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秦天冠低頭看著腳下的簪子,隨即伸手撿了起來,搖晃的站起身子,低聲道:“我也會查出這件事情,給吳小姐一個交代的!”
因那句‘吳小姐’,吳佩梓的嘴角勾起一道苦笑,眼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快速的側過身子,背對著他道:“你走--!”
“秦某有軍務在身……”出口的解釋,只說到了一半便被秦天冠用力咬住,胸口閃過一絲莫名的痛,也許記憶會消失,可自己的本能卻無法自欺欺人。
秦天冠轉身踉蹌的衝出屋子,一出門,便一頭栽倒在地,口裡湧出一口血跡,在看到吳佩梓衝出來時臉上仍凝著擔憂,秦天冠嘴角不由的翹了一下,卻換來胸口更劇烈的疼痛。
吳成德一把拉住吳佩梓,不讓她靠近秦天冠,便是他現在死在自己面前,吳成德也只會拍手叫好。
“吳小姐,秦某求你件事!”秦天冠捂著胸口,知道自己若想安全將訊息送到睿王身邊是難了,此刻能信任的只有她了。
吳佩梓推開吳成德的手,至秦天冠的身邊蹲下了身子,在聽到秦天冠說的話後,猛然站起來,提起裙子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道:“爹,給他治傷!你知道我的脾氣!”
吳成德怒氣十足的看著那個跑的不顧形象的女兒,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狠狠的瞪了秦天冠一眼,隨即道:“給他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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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凜澈衝進五皇子府時,府內已是亂成了一團,外廳的男賓衝竄而出,倒是並無損傷。
段凜澈快步衝入後院的內廳,入目便是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首,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牆壁地面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地上的屍體每一具都是慘不忍睹,最外面一具屍體似被人攔腰切斷後,又橫掃了幾刀,整個屍體血肉模糊,不遠處一堆像是母女三人,竟然被分解的分不出堆在一起的都是誰身上的器官。
遍地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每一具屍體至少都被分解成三塊以上!這樣的場景,便是在沙場上征戰過的居然都忍不住捂住嘴,壓抑著喉嚨裡的翻滾!
“找!”段凜澈站在地中,雙眸赤紅帶著嗜血的鋒芒,自接到五皇子府遭遇刺客後,便飛奔而至,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蘇紫衣……,你不許有事!本王不許!”
巴爾東帶著人在滿地的屍體中翻找,散亂的屍體根本無法拼湊,只能靠大約分辨出一具屍體,臉上被橫砍了一刀,隱約能看出蘇紫衣的樣貌,只剩下了胸部以上的半截屍首。
巴爾東轉頭看向段凜澈,鼓足了勇氣才開口道:“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