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書架上不乏名家詩詞孤本,幾張雕花木桌後的牆壁上掛著幾張前朝名畫大師價值連城的名作,屏風前一張案桌上,上好的狼毫筆尖滴下的墨汁暈染了宣紙上寫了一半的詩作,想必主人離去的太過匆忙。
側耳聆聽,便知道主人何以離開的如此匆忙--
屏風後,嬌喘聲、嘶吼聲、肉體激烈的碰撞聲,聲聲相扣,透過屏風上放大的剪影,尚且能看到身影交纏中的起伏、嬌軀扭動、玉退纏繞,好一副綺麗香豔的畫卷。
事畢,段西広抽身側臥,將身上匆忙之中解開的衣服繫好,稜角分明的臉上多了些事後的潮紅,那雙半眯的狹長眸子,即便是在此時仍透著陰沉,隨即起身,細細的撫平身上的衣褶,眼角餘光始終勾著那玉體橫陳、猶自回味的女子。
女子荏弱的輕哼幾聲,臉上因滿足而多了些迷醉,雙頰緋紅,一雙眼睛不大卻呈半圓的弧度,像是總是含著笑意,嘴角卻兩邊下垂,單看那張嘴倒似帶著輕蔑,如此的嘴眼融合成一張清高孤傲的臉。
“本皇子可曾讓聶小姐滿足了?”段西広上前勾了下那胸前的挺立,語氣似調侃,可那眸子裡依舊陰沉。
聶輕舞倒也不羞,起身將褪了一半的衣群拉了上去,低頭逐一穿戴整齊,出口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三爺的病可好了些?”
“此番醫治,果然藥到病除!”段西広低低一笑,那笑意也只在嘴角一勾便落:“蘇紫衣最近給宮裡人用的都是些什麼藥?”
話題轉變如此之快,讓聶輕舞手上的動作一頓,卻也知道自己對他而言不過是有利用價值,又因這層關係而對自己多了些信任罷了,自己放不下聶氏當家人的位子,又不能經年不嫁,最好的選擇便是能嫁給皇子做側妃,以聶氏現在腐空已深的狀況,誰也不敢斗膽讓自己一個皇子側妃交出當家人的權利。
聶輕舞對著銅鏡整了整發髻,清高孤傲的臉上帶著一份別樣的嬌柔,低聲應道:“開始往宮裡送的還是些救命的藥,現在不過是些千年人參的補藥,想必皇上應該快好了”
段西広臉色一暗,嘴角勾起了一道冷笑:“什麼時候開始送千年人參的?”
聶輕舞凝眉想了片刻:“也就這五、六天吧!”說完拿起水盆旁的絹布在水裡抖了幾下,伸手在腿間擦了擦,隨即將絹帕丟入水盆,這才提起了褲子,放下衣裙。
段西広聞言眸光更暗,心中卻一喜,如果父皇的身子只需要藥補進補,是斷然不會放下朝中大權而不顧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病入膏肓,只靠這樣的補品吊著一口氣。
段西広隨即再次道:“這幾天段凜澈的訊息我要隨時知曉,事無鉅細!”
“你上次派過來和我接應的,險些露出我,讓我當著段凜澈的面殺了,這次……”
段西広應聲點了點頭:“放心,這次是靠得住的!”說完步出屏風。
聶輕舞確定身上沒留下什麼痕跡,隨即轉身跟著段西広出了屏風,坐在了段西広下首的客座上:“那人回到了蘇紫衣身邊,如果你要蘇紫衣的命,隨時都可以!”
段西広擰了擰眉,沉聲開口道:“如果不能給段凜澈痛擊,死多少個皇子妃都沒用,反而讓他多了防備,萬一拿了你的蛛絲馬跡,反倒不美!”
聶輕舞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如果自己要取蘇紫衣的性命,便是取了怕是也難以摘清楚自己,保不齊也要搭命進去,若段西広要殺蘇紫衣就不一樣了,必是能善後的才會出手。
察覺到聶輕舞的心思,段西広接著警告道:“留著你那棋子,日後本皇子大有用途,切不可妄動!”說到這,段西広話鋒一轉:“你聶氏手裡可有劉毅遞的短處?”
“那個依仗著老丈人才爬上都察院御史之位的劉毅遞?”聶輕舞挑了挑眉,低低一笑:“他不敢納妾卻在外養了外室,他妻子三個月前臨盆,所生嫡子卻胎帶痴傻,他妻子難產養病兩個月,就這期間那孩子突然好了,實則不過是他藉由頭打死了外室,將外室差不多大的兒子與那傻兒換了罷了!”
聶氏一個醫藥世家,在朝中無根,卻能在大夏朝各個世家大族中佔有一席之地,就是因為在行醫期間,握住了些世家大族的命門,而這些命門正是段西広要用的。
屋外護衛高聲通報有要事求見,段西広應聲自案桌後繞過,親自送聶輕舞至書房門口,推開房門後朗聲道:“多謝聶當家的出手醫治,來人--,將診金給聶當家的送去。”
聶輕舞一臉的孤傲,聞言只微微頷首:“哪裡,應該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邁步離去,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