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凡是在那裡求得‘相守符’的情侶,大都會走到一起相守一輩子,當年我師父就是這道觀道長的室外弟子,原本與蘭易飛相約一起闖蕩江湖的,後來一次仗義執言中兩人認識了我父皇,蘭易飛一直以為自己女扮男裝無人知曉,其實這兩人都知道,只是都不說罷了!”
“後來,蘭易飛就在這道觀求了一道‘相守符’,我師父自然將道長親自做法,最靈驗的給了她,誰知……,我父皇也求了一道,並將他求的那個相守符的其中一隻和蘭易飛留給她夫君的那隻換了,等我師父再去換時,換的就是父皇的那個了,而父皇又把他求的另一個給扔了。”
段凜澈低頭扶了扶蘇紫衣額前的碎髮接著道:“所以至今我師父都說,他找不到另一半就是因為父皇,他最糾結的時候,就將才七歲的我綁到了這裡,丟在這裡六天七夜,回來的時候發現我還活著,就強迫我跟他學那套純陽的靈玄功!”
蘇紫衣詫異的看著段凜澈,隨即轉頭看著一片茂密的叢林,一個才七歲的孩子,還是自小飯來張口、錦衣玉食的孩子,丟在這野獸出沒的林子裡六天多:“你怎麼抗過來的?”
段凜澈嘆息的看著蘇紫衣眼裡的不捨,嘴角勾了勾,擁她入懷,輕蹭著她的面頰,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承受的那段孤獨無望、如驚弓之鳥般的日子傷神,至今想起那段與狼拼命,被那隻幼狼撕下肩頭巴掌大的肉的日子,仍心有餘悸,那時候自己不過七歲,能做的只有死死的抱住狼的頭翻滾進水塘裡,直到手臂脫了臼,手腳被泡脫了皮:“都過去了!”
只四個字,蘇紫衣卻自這四個字裡聽出了那個七歲孩子曾經的掙扎。
段凜澈指了指蘇紫衣手裡的符牌道:“收好了!這就是當年藍月儀和我父皇的那對,我師父給偷回來了,適逢藍月儀失蹤,後來嫁給了汾陽王,父皇一氣之下將吳吉觀的道士全斬了,火燒了整個吳吉山,現在的吳吉道觀是師父按照原址重建的!”
“不過是個道符而已!”蘇紫衣蹙眉。
“父輩的事,我們只知道一點,無法談論對錯!”段凜澈對於上一輩的事,不願意多做探究,畢竟這裡牽扯了自己的父皇和蘇紫衣的娘。
段凜澈伸手捧住蘇紫衣的臉,臉上神色複雜中透著一絲擔憂:“紫衣,今日怕是無法向師傅叨教雙修的事了……”
“你還惦記這個呢?我說過了段凜澈,你別想了!”蘇紫衣冷冷的推開段凜澈的手臂,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想這個?!
段凜澈無奈的一笑:“我說的是……無法雙修,我就沒辦法把武功給你,我明天就要去先澤州,明日宮裡還有一場大仗需要你去面對,我把居然他們四個留給你,無論成敗,記住,只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們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與我而言,這一局就是為了你的安全!”
蘇紫衣聞言不由的擔憂的看著他:“你把他們四個都給我,你這趟去先澤州……”
“我已經讓秦天冠現行一步,平了先澤州的匪亂,這次你我遇刺,是三哥釜底抽薪的最佳機會,我們得給他這次機會!”段凜澈說完,鳳眸裡多了份凌厲。
“段凜澈--”蘇紫衣將手裡的符牌握了握,視線垂落在符牌的繩索上,低聲開口問道:“為什麼不問我從哪來?為什麼佔用了別人的身體?”
蘇紫衣手心裡微微滲汗,兩天來一直在等他開口問自己,哪怕一個指責也好過自己終日揣測,甚至一度想過,拿回自己的武功就離開,不去想他如何看自己,哪怕他將自己當妖物,離開便不去想、也不想知道。
“問你?!”段凜澈臉色冷了冷,心裡多了份悶疼,那種在五臟六腑中糾結的悶疼讓段凜澈扣在她腰際的手不自覺的撰成拳,低沉的聲音中都帶著一份疼痛:“問你,你便入宮後不再回來了是嗎?!”
發現她昨天從吳吉山回來後,就將重要的東西收拾好讓莫蘭時刻帶在身上,那種隨時都會離開的感覺,讓段凜澈一度抽了力,那種錐心的疼讓全身都似被掏空了一般。
段凜澈勾起蘇紫衣的下顎,對上她的星眸:“所以,蘇紫衣,從吳吉觀回來後,一個下午的時間,我給了你一個下午的自由,從此以後,你別想再離開我,無論你從哪來,只能呆在我身邊!”
“所以你將他們四個留給我嗎?”蘇紫衣凝眉,這是監視嗎?
段凜澈低低一笑,鳳眸中閃過一絲別有深意:“我不會離開你,無論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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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書房--
書房很大,一面名家山水屏風將書房自中間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