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來了這麼一出,讓汾陽王怎麼不怒!
藍月心早已發抖的跪在地上,後背森森泛著冷汗,這一刻,是真的確定眼前這個蘇紫衣,已經於之前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蘇紫衣有著天地之差了,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會和之前有如此大的差別,可此刻藍月心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其中的緣故了,自她伸手拉住蘇紫衣的手,稱一聲‘紫衣’後,便已經無法再去否定蘇紫衣的身份了,而此刻蘇紫衣明著無心,實則字字珠璣的話,已經將整個藍府逼上欺瞞王爺的境地了!
藍舒趴在地上,偷瞄了藍月心一眼,見藍月心警告的瞥了自己一眼,心中暗恨,明明是你授意將蘇紫衣送至觀心庵的,如今出了事卻讓我來擔當,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是連著藍府和汾陽王府的紐帶,為了藍府以後的依靠,藍舒硬著頭皮道:“王爺--,藍府人多事雜,前些年出了幾個惡僕,總是想著窺視內府,雖被亂棍打死了,可畢竟事關郡主的安慰,不敢怠慢,幾番思量不若到觀心庵清淨安全些,這才--”
“這麼說來--,你的女兒也送去了?!”汾陽王冷哼一聲,一臉陰霾的看著藍舒。
藍舒自知理虧,緊忙扣下頭,身子發抖的跪在原地,不敢對視汾陽王此刻的雷霆之怒。
藍庭早已發現身後王氏的異狀,心知今日這事必然和自家妻子脫不了關係,眼見如此,只能硬著頭皮打著圓場,弓著身子,諂聲道:“郡主身份尊貴,小女怎麼能跟郡主比擬!”
汾陽王聞言虎目一瞪,肅殺之氣在眉宇間跳動,見藍庭惶恐之餘匐地發抖,才重重的冷哼一聲:“強找緣由,其罪更甚!”
一時間,整個正廳的人都大氣不敢出,一個個儘可能的壓低著身子,匐在原地,唯恐顯露出自己來。
心知自己早晚也是躲不過的,藍月心乾脆揚起身子,膝行至汾陽王腳邊,泫然欲泣道:“王爺--,這事,妾身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些年,王爺也多為國事煩心,妾身不敢為王爺填憂愁,紫衣也是身子骨荏弱,好歹那裡是皇庵,妾身也是求了許久,才讓觀心庵主持師太應下讓紫衣到觀心庵靜修的!王爺--,妾身也是為了紫衣呀!”
汾陽王挑眉神色複雜的看了藍月心一眼,眉頭挑了挑,自己的家事,是不能在藍府處論的,無論結局如何,此事必出家醜,為了汾陽王府的顏面,此刻只能裝糊塗!思及此,汾陽王沉著臉色,轉身重重的坐回到座位上。
蘇紫衣知道汾陽王家醜不肯外揚的心思,也知道過了今兒個,以藍月心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劃過今天這事的,而自己今日所為,不過是想在汾陽王心裡種下一顆種子,只要種下了,他日就一定會有沖天而出的那一刻!
“原來父王真是來接紫衣回王府的,紫衣不知,未曾恭迎,倒是紫衣的錯了,父王恕罪,快讓姨母和舅舅們起來吧!”蘇紫衣衝汾陽王欠了欠身子,低聲懇求道。
汾陽王深吸一口氣,淡淡的看了蘇紫衣一眼,眼神在蘇紫衣疤痕交錯的臉上轉了一圈,許久才沉聲道:“都起來吧!”
藍月心聞言心頭一鬆,蒼白的臉色也緩了緩,藍家人全都深深的吁了口氣,一個個正要緩緩的站起身子,蘇紫衣突然又悠悠的蹦出一句:“父王--,紫衣就是有一樣不明,若是紫衣今個不是心血來潮下山來,父王要接誰回王府?”
全場的人同時腿一軟,又全都噗通跪了下去--
☆、第十七章 杖斃惡奴
全場的人同時腿一軟,又全都噗通跪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蘇紫衣很是‘吃驚’的看著跪著一片的人,眼睛明亮如泉,眼神極其無辜的掃視一圈:“父王都說起來了,姨母怎麼還跪著?舅舅--,這是怎麼了?”
青衣護衛咬著下唇,憋著喉嚨裡氾濫的笑意,快速的將帽簷再次拉下,擋住了臉上早已控制不住的笑容,只是肩膀仍在壓抑中抖動著,這個茹婉郡主,真是絕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掀開了這滿盤的陰謀!一針見血偏偏又點到為止!
汾陽王眼神瞬間暗了又暗,臉上閃過一絲戾氣,一言不發的環視眾人,久經沙場歷練的肅氣,讓周圍的空氣都帶著窒息般的壓迫感。
藍月心深吸一口氣,心知王爺此刻一定開始懷疑今日來藍府的目的了,自己若是繼續跪下去,就相當於印證了王爺心裡的猜測,只要自己不認,猜測就永遠只是猜測,只是從今以後,王爺怕是不會對自己如以往般信任了!
可惡的蘇紫衣!藍月心恨的咬牙切齒,縱使此刻心亂如麻,仍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