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若鴻雁飛掠:“如此——,藉由詆譭欽賜郡主,可是夠得上送至宗人府法辦的呀!”
汾陽王嘴角勾了勾,眼簾依舊微闔,專心致志品著手裡的茶,眼裡一閃而過的讚歎被眼簾壓制在眼底。
陸青鸞被一聲‘宗人府’給嚇傻了眼,入了宗人府焉能有命出來,身子恐慌的顫了顫,求救似的看向藍月心。
藍月心壓住眼裡的心驚,衝陸青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心,轉身衝蘇紫衣扯出一分笑意,輕笑著說道:“紫衣,青鸞性子是急躁了些,但也確實沒認出你來,你們倆平時情同姐妹,紫衣你——,斷然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將你表妹送至宗人府吧?”
蘇紫衣輕聲一笑,眼底鋒芒流轉,掃了眼一直跪在一旁的寶珠和寶悅,心中恨意更濃,今天被這兩個出現的不合時宜的丫頭攪了局,已經失去了一次性打死陸青鸞的機會了,如今自己再糾結於陸青鸞的口誤,也無法將陸青鸞一棒子打死了。
蘇紫衣柔柔的衝藍月心一笑:“姨母多慮了,紫衣怎會如此不近人情將表妹送至宗人府?除非姨母覺得只讓表妹磕幾個頭是罰輕了?!”轉身看向陸青鸞,眸如深潭,聲音很是輕柔的說道:“怎麼了表妹?你也覺得本郡罰輕了嗎?不然——,怎麼就停了?”
陸青鸞一怔,緊忙再次用力的磕了起來,之前若是敷衍,此刻便是在恐懼的心理作祟下,用力的磕的實誠,只幾個頭下去,便已經磕的額頭血肉模糊了。
整個正廳裡,陸青鸞磕頭的‘咚咚’聲,像是砸在每個人的心頭,藍府這一大家子,全都大氣不敢出的看著這一幕,藍月心一臉青色的垂眸而立,如今自己再求情,就是不忍陸青鸞接受這麼‘輕’的處罰了,而汾陽王一直不開口,顯然是在任由著事態如此發展的,這讓藍月心更是不敢開口再為陸青鸞求情了!
蘇紫衣笑盈盈的看著藍月心神色複雜的青臉,心中冷笑,這就想算完嗎?等著吧!
無視腳下磕的正歡的陸青鸞,蘇紫衣轉身衝汾陽王福了福身子:“父王,你今日到藍府來,可是來省親的?”
蘇紫衣此言一出,那青衣護衛下意識的雙手交握,似是要鼓掌卻又硬生生止住一般,狹長的俊眸裡全是看好戲前的期待,乾脆單手支起帽簷,帽簷下的俊顏是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
汾陽王臉色一斂,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對於藍府,汾陽王自藍月儀死後,就從不曾正眼看待過,只是面上過得去就算不錯了,何曾真正當過親戚看待的,而且每次來藍府就有種心頭堵了巨石的感覺,對藍府也是能避則避的,怎麼會來省親。
藍月心一看汾陽王的臉色,緊忙上前,拉著蘇紫衣柔聲道:“你這孩子,也是多年不知王府的規矩了,這不年不節的,怎麼會省親,你父王是特地來接你回汾陽王府的!”
藍月心這一句話,不僅點出了蘇紫衣多年離開王府,不懂王府的規矩了,也諷刺蘇紫衣是個沒腦子的,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但凡有腦子,也不會想到省親這事。
“哦?”蘇紫衣不去理會藍月心言語裡的諷刺,反而疑惑的蹙眉,衝著汾陽王笑道:“父王真是神機妙算,今日紫衣是突然想起,再過幾日就是外祖母陰壽了,早起才臨時起意下山來的,之前可未曾對任何人說過要下山,父王怎的就會想到今日來接紫衣回王府?”
對上汾陽王詫異的眼神,蘇紫衣神色明顯一頓,隨即面色黯淡的福下身子,一副我知道你是在敷衍我的表情,眼中含淚,委屈的勾了勾嘴角,悠悠的接著說道:“父王——,紫衣在觀心庵呆了五年了,已經習慣了,父王無須接紫衣回王府,紫衣願在佛燈下為父王祈福,但求父王福泰安康!”
汾陽王聞言猛的站起身子,快速跳動的眉梢,暴露了他此刻心中壓抑的狂怒……
☆、第十六章 接誰回府
汾陽王聞言猛的站起身子,快速跳動的眉梢,暴露了他此刻心中壓抑的狂怒--
察覺到汾陽王的怒火,整個藍府的人呼啦啦跪下了一片,藍舒帶頭顫著音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本王究竟是來接誰的?”汾陽王怒吼一聲,大手猛拍向身邊的桌子,楠木雕花案桌應聲而裂。
蘇紫衣在王府倍受冷眼的事汾陽王一直是知道的,也是為此,汾陽王才默許了藍月心將蘇紫衣送至藍府,對藍府的情意也結於此,原本以為蘇紫衣不過是時常去觀心庵禮佛罷了,卻不想,他藍府竟然將蘇紫衣送至觀心庵五年了!一個堂堂未出閣的汾陽王郡主,被送至觀心庵五年?!說出去就是個笑話,何況汾陽王今日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