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是一頭栽進了沈卓航的懷中。肆無忌憚的哭了出來,卻仍舊是壓低了聲音。沈卓航的出現。對於這金閨中的大小姐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她哭的顫抖,沈卓航一時間不知如何寬慰。畢竟,她可是從沒做過母親的。
隨即,她果決的說道:“他不准你們袁家人找醫生罷了。我是姓沈的。我做主了,找醫生。”
豈料,袁亭婉卻是立刻慌張道:“不行的。惹怒了爹地那更了不得。”
“放心,絕對安全。那是我的私人醫生。你相信我嗎?”沈卓航就好似哄小孩那般拉著袁亭婉的手。
少頃,她點點頭。卻還是驚如小鹿。既然得到了認可,沈卓航便是立刻打了電話給林醫生,要他快,更要隱蔽。誰知道這外頭一瞬間的變化究竟是如何的。
之後等待醫生的時間裡,袁亭婉是絮絮叨叨的講了好多。講了自己對父親的擔憂。又是對沒了下落母親的擔憂。又是說自己好怕。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執意的為父親辯白。一句話反反覆覆講了許多遍,才叫旁人聽得懂意思。
沈卓航除了安慰的話,也講不出別的。
她透過這空悶的大宅子。看到了袁家如今的境況。就好似被暴風席捲過的房子一般,岌岌可危。此時,她又很慶幸,拖了路雲霄趕緊行動。她只怕袁光啟也的身體再也受不了這樣大的壓力。
那邊廂,林醫生的速度亦是奇快。既然是關於袁光啟,那麼就說明了那緊迫的現狀。他亦是馬不停蹄的趕到袁家。
袁亭婉帶著林醫生與沈卓航上二樓之時,正巧是老媽子從二太太的房中出來。見得陌生人,卻是驚得低呼了一聲,隨即‘哎呀哎呀’的叫喚著。索性這時候,袁大小姐還是有些震懾力的。一個凌厲的眼神,便是叫她不敢造次,禁了言。
敲了門好幾聲,卻根本無人應門。即便是袁亭婉十分擔憂的大叫著‘爹地’,裡面仍舊是靜悽悽的。直到袁亭婉都害怕的又一次流下了眼淚。沈卓航這才決定直接進去。此時,卻也不是管顧禮儀教養的時候了。她可不能讓袁光啟就這樣垮了。
這房門剛一開啟,便是一陣酸腐陳臭的氣息衝著腦門迎面而來。直教人作嘔。袁亭婉捂著鼻子,趕緊去摸了燈的開關。這下,三人終於是見得眼前的情景。整個屋子是靜悄悄的,不是很凌亂,靠近床邊是一灘噁心的嘔吐物。卻是不見袁光啟。那林醫生是趕忙去將窗戶開啟,這樣的新鮮空氣才叫人舒服一些。
一陣冷風吹進,卻聽得床另一邊在艱難且小聲的說著‘關窗……關窗……’
這般詭異的情景,著實嚇人了一大跳。這才發現,原來那袁光啟此時已是疼的滾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是汗津津的,整張臉亦是毫無血色。在這樣惡臭的環境中他竟一個人不知待了多久。
袁亭婉哭著去喊老媽子趕緊上來打掃。
沈卓航與林醫生扶著袁光啟坐下,林醫生趕緊給他搭脈聽診,又是打了一針,這袁光啟的面色才不至如方才那般難看。
那老媽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卻是說道‘小少爺也已是發了一天的燒,太太請大夫去看看’。待袁光啟這點稍穩定了一些,林醫生便是拿著醫藥箱趕緊往二太太房裡去。門一開,卻只聽見虛弱無力的哭泣聲。這袁家實在是慘狀連連,十分應景。
袁光啟寡淡的看著沈卓航,又是看了一眼袁亭婉,虛弱的說道:“亭婉,你先出去,我與沈老闆有話要說。”
待袁亭婉走後,沈卓航自己搬了把凳子坐下。看著袁光啟仍舊是擔心窗外,沈卓航笑著安慰道:“放心吧,外頭沒有記者。林醫生也是我的好友,可以相信。”
袁光啟嘆了口氣,道:“我終究還是老了。”
沈卓航笑道:“他們只是鑽了你身體不好的空子。”
袁光啟說道:“那是有預謀的。卓航啊,你可知我這兒先前走了個老媽子。”
沈卓航搖搖頭。
袁光啟閉著眼,幽幽的說道:“太太們發現她換了我平日裡喝的藥。”
沈卓航恍然大悟,袁光啟的身體這樣差想來的確是事出有因。隨即,說道:“看來他們的確不僅僅是鑽了空子。而是造了空子。”
“我也老了。亭婉又是這樣的軟弱,我最近一直在怕,袁氏是否就這樣後繼無人了。”他最怕的,便是自己的江山落在了別人的手上,子孫都要跟著一塊兒倒黴。
沈卓航寬慰道:“怎麼會,假以時日,袁少爺定也能擋了一片天的。”
袁光啟卻是認清事實,坦白直言:“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