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及清水鎮熱乎,然而,所謂一處皆有一處的長處,胭城最為有名的便是胭脂,故,這胭城的胭字便也從其而來。
然而,鍾沁【炫】恍【書】然【網】發覺帶著潛吉還真不是件壞事。
她逛完一條街,潛吉手上已掛滿了紙包,說實在的,鍾沁來這兒這麼長時間,還沒怎麼吃過這裡的小吃,像這些大餅啊,芝麻糊啊甚的,是以掛在潛吉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是吃的。胭脂嘛,鍾沁想了想,要了兩盒桃花粉。瞧著蠻紅,塗在手上卻極淡,果真不錯。
最最'炫'舒'書'服'網'的是,在她想著付錢的時候,潛吉已是拿著碎銀遞過去是以,這東西都是免費得來的。
既是胭城以胭脂最負盛名,自然街上的女子較之其他城,又頗為居多。走過的姑娘個個飄香,香氣或淺或濃。
回客棧時,幾近傍晚,鍾沁挑了兩包酥餅,打算給夏之兮送去,尋常百姓家的雜糧,遂於他們這般金貴的人來說,想必都沒有嘗過吧。
彼時,潛吉亦回了自個兒的房中,鍾沁摸了摸還有些熱度的酥餅,踏入客棧的廊子,走至一半,忽而停住步子,又回了自個兒的屋子。她將酥餅擱在桌上,輕嘆一口氣,亦摸著桌沿坐下來。
這幾日來,因與夏之兮處得頗為融洽,是以,時常忘記自己本該做的事兒,居然還悠哉起來,本是計劃著找個空子溜走,然而因鳳寒那般慎重告之夏之兮體弱病非一般嚴重,居然也十分耐著性子忍下來,卻拿著醫者之心來塞唐自己,照料病人乃是本分。
她一手撐起腦袋,微微皺眉,然而,她知這個跑字即使應對夏之兮這樣病弱之人,也並非易事。她極為厭惡一舉一動讓人盯著,只是又能奈何?
再者,若是真能出去,她現今還沒有可以維持生計的活兒,到時候連養都養不活自己,那可真真糟糕了。
彼時,公子府內極為寂靜,各個院落大門緊閉,整個府內上上下下只留的三五人走動。
有小廝傳話言“暮夜公子回來了”時,紫煙手裡的茶壺略略偏開一角度,她倏地起身,開門,抬腳,一切動作都極其麻利,一路而行,旁人看著好似她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倏地飛過去。
她誰也沒理。
她到廳堂時,卻不見一人,紫煙愣了愣,卻聽見有人與她道:“哎呀,紫煙姑娘,你怎麼不等我把話說完再跑,那個,暮夜公子在房內,不再廳堂。”
紫煙頓時臉一燒,半響才慢慢地笑一聲,一手貼上額頭,心念著自己真的沒救了。
她這回再走回去卻放慢了步子,她本是和暮煙一個院落,若是方才聽清楚了,也不必穿過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繞道前廳去。
人才走到暮夜院落門前,抬頭就看見黑衣的暮夜正倚著屋子的門含笑看著她,那神情帶了幾分調侃。
紫煙覺得臉越發燒的厲害,她不敢上前按,只是遠遠地行了禮:“公子。”
暮夜突而笑起來,朝她招招手。
紫煙一愣,才慢吞吞地走過去,方踩著門檻,人便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暮夜身上熟識的味道頃刻間溢滿鼻間。
紫煙不敢說話,自從她跟著他以後,他們之間從來不曾有過這般的擁抱,然而,她卻十分歡喜。
“可是想我了?”暮夜的聲音裡帶笑。
紫煙的脖子邊已是通紅,慢慢地雙手環上對方的腰,她抬起頭,眼睛極亮:“是了,我很想公子。很想很想呢。”
暮夜嘴角上揚,輕撫她的長髮,輕聲道:“我也很想你呢,紫煙。”
那一瞬,仿若春季突來,萬樹的梨花剎那開放。
暮夜,暮夜。
乍到溫情處,卻冷不防殺出個陳咬金,管家的在院落外躊躇了些時候,才將腦袋探進來,低聲喚一句:“暮夜公子。”
暮夜抬起頭,恩一聲。
管家的才道:“公子,東西已準備妥當,可要現在出發?”
紫煙的手一下子涼了起來,方抬起頭來,一下子撞進對方的眸子,暮夜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還有些事,要處理。一兩個月後就回來,你在這裡,哪裡都別去。”
紫煙神色黯了黯,點點頭:“好的,我等你。”
只要他喜歡她就行。時間不是問題。
這一刻的重逢極短暫,卻是紫煙心裡頭最為開心的一刻。以往兩人即便是日日處在一起,也不會有心情激盪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彼此之間已是情潮暗動。只有在分別數月後,那種思念慢慢爬上心頭,才【炫】恍【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