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便落個棋盤皆亂。他知道他的皇兄,當今皇上,是個極其精明之人,他皇兄知皇位坐的有些許懸乎,如今正瞅著哪位的心思最大,他若有半分察覺,定當斷其後路。
一刻時間一過,一城牆赫然出現,大大的匾牌上寫著“帝都”二字。
演生趕著馬車緩緩進入城內,出去大半年,帝都內三字開的大街依舊熙熙攘攘,來往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忽而車內的夏景陽喚他一聲,演生撩起簾子,夏景陽正靠著軟墊,笑道:“既然順路,買些蓮花糕回去,母親想必喜歡。”
演生應一聲,目光柔和起來。
王爺對於太妃的孝順他素來見得,帝皇之家本是極為以權謀天下,即便母子之情,也不及天下之大。
然而,王爺與太妃的感情卻比這天下大上幾百倍。
王爺是喜歡天下的,他不喜當今皇上暴虐之政,亦不喜當今太后以權謀私。一個夏國千千萬萬的百姓,千千萬萬家尋常母子,他想給這個天下一片太平。
這兩年以來,他們走過十幾個郡縣,當地官員苛捐雜稅,使得窮者越發窮,富者越發富。當今皇上需要權威,是以官員們便藉著皇帝的權威行使所謂夏國的制度。
夏公子言道,他會助王爺一臂之力。
而這兩年的西行,亦是夏公子所建議。
馬車停至五王爺府前,門前丁家見著演生,便明白,他們家王爺回來了。於是,幾近跑著喊著“太妃,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一路衝著進去。
夏景陽下了馬車,看著自家大門,心裡泛起溫暖。
彼時,太妃已站至門前,一手捏著衣角,她本不過三十五六歲,是個極漂亮的人兒,只是眼角頗添了些紋路,夏景陽走近幾步,溫和喚一聲:“母親。我回來了。”
太妃淚落而下,握住夏景陽的手,一遍又一遍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兩年了,十八歲的少年已磨練成二十歲的青年。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王爺府,無數次夢見自己的兒子握著她的手,道:“母親,我回來了。”
如今,真真切切地握著了。
第五十章 心動,情動?
再趕路時,夏之兮也不知從哪裡又調來一人,那人生得頗為虎頭虎腦,圓臉大眼睛,有娃娃臉的味兒,卻已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鳳寒是個極悶得少年,鍾沁與他說話時,他素來都是繃著臉,有一搭沒一搭,表情很是不耐煩,是以鍾沁再怎麼乏悶,也不會找鳳寒嘮嗑。
好在這虎頭虎腦的青年潛吉倒是真如他相貌一般,很是老實。鍾沁說一句,他便十分恭敬回一句,每每都不忘加一句“回郡主”。
是以,鍾沁特喜歡。
這兩日,天氣特好,萬里晴空,雖是偶爾冷風吹得人直打噴嚏,卻還是有幾分暖陽落在身上的味兒。所以,夏之兮的臉色便也隨著稍稍紅潤起來,起色頗為不錯。
他本是極瘦,近些時候,鍾沁與他走的越發近些,才知道對方真真瘦的厲害,要不是身上裹了幾層大衣,那身材絕對是讓女人都羨慕。
一連坐了五六天的馬車,鍾沁有些噁心,這會子,她得套用一句話,她如今不是在馬車上,就是在上馬車的途中。
待到再見著一座城時,鍾沁臉色很不好,實在忍不住道:“夏公子,你瞧我們這一路趕來,實在匆忙,這一路的風景卻還沒好好欣賞過,還真可惜呢。”
她在馬車裡晃得幾近吐水,真想能抽出一天能夠恢復精神。
“要不我們今日就在這城內逗留一日?反正離皇上生辰還早。”
夏之兮淡淡一笑,曼聲道:“如此,也好。”
鍾沁極為感嘆,這夏之兮真好說話。幾乎無論你自己提什麼要求,他都一口答應——如此,也好。
是以,鍾沁在客棧裡安頓下後,本欲一個人潛出去走走,這些日子坐的屁股生疼,老長時間沒有運動。她可不想增肥。
然而,才開門,便見著潛吉站在門外,畢恭畢敬地候著。鍾沁微微咯噔,還沒說話,卻聽見潛吉恭敬道:“回郡主,夏公子言讓屬下陪郡主逛逛。恐郡主迷失方向。”
鍾沁抬起眼,瞧他:“恐我迷失方向?那你熟識這裡的路?”
潛吉茫然一搖頭,鍾沁瞪他一眼:“那你跟著有什麼用?還不照樣迷路。”
潛吉憨厚一笑道:“夏公子言,兩人迷路總比一人迷路好。能有個照應。”
鍾沁半響被噎住,施施然飄下樓。
這胭城雖不及月城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