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個吉日,請出那聲望極高的白巫術桑布其,為麒麟做一場法事吧?”
“是啊……前一陣就要不少官員因為中了巫術而迷失心智。”
眾大臣們聽了欽天監的話,都紛紛表示贊同。
齊宥宇考慮片刻,隨即道:“也好。桑布其便由朕和皇后親自去請,欽天監選定個吉時便是。”
三更時分,錦瑟宮中一片寂靜,燭火也只留了兩三盞,紗帳輕放,床榻上的人彷彿是睡熟了,只有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傳出。
床榻旁的小小嬰兒床中,小人兒圓圓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小手也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看起來彷彿很高興的樣子。
忽然間,原本昏暗的寢殿中亮起了一片墨黑色的光芒,蕭清兒淡淡望了一眼紗帳輕掩的床榻,然後走到嬰兒床邊,伸手想要抱起正好奇地望著她的小人兒。
蕭清兒將他抱在懷裡,剛一轉身,便看到了穿著一身粉色羅裙的夏子都正不鹹不淡地坐在圓桌旁,帶著一絲嘲諷地望著她。
“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夏子都淡淡開口道。
蕭清兒表情複雜地看著她許久,然後唇邊也勾起一絲笑意,望著夏子都,問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你問的是我何時知道你是魔蓮還是問我何時知道你吸取宣兒的腦髓?”
蕭清兒淡淡一笑,“你終於記起了一切。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恢復記憶的樣子。”
夏子都抿嘴一笑,“經過了三世,你彷彿變得很少。”
“是你變得太多。原本的白蓮,聰明犀利,果斷不凡。當我初初見到這一世的你時,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麼的失望。你竟然會被像婉清那樣的低階無用的小巫師玩弄於鼓掌之中。”
“你一早便知道我會在這一世復生?”
“是。”
“這一次,你又想要得到什麼?”
蕭清兒聽了她的問題,輕笑出聲,帶著一絲酸澀和苦楚,“我活了三世,還有什麼沒有得到過的嗎?權利?地位?巫術?還是金錢?我連穹宇大陸上的保護之神白蓮都可以打得魂飛魄散。”
“那你為何還要如此殘忍的吸食孩童的腦髓來餵養你的金絲蠱?”
蕭清兒逗玩著手中的嬰兒,輕聲道:“你不會懂。你每一世都活得比我幸運。”
“第一世,我們明明師出同門,人們卻只因為你長得美而將你尊為守護之神,卻將我看成是專門害人的黑巫師;第二世,我獨自一人忍受著這個世界對我的唾罵和遺棄,而你卻可以遺忘一切,重新來過;到了這一世,當我終於想要好好地愛一場時,當我愛得如此艱辛而痛苦的時候,你卻可以輕輕鬆鬆地獲得我辛辛苦苦,乞求渴盼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每一世你都活得比我幸運!”
夏子都看著越來越激動的蕭清兒,暗自施展巫術開啟結界,嘴上卻藉著問道:“這麼說來,之前的所謂官員的中邪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是。如果不這樣,你怎麼會開口讓我坐上皇后的位置?我又有什麼藉口在留在宮中,留在離齊宥胤觸手可及的地方?如何靠著你的骨肉的腦髓來餵養我最上等的巫蠱?”
“你為什麼要挑宣兒?你不知道,他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血骨嗎?”
蕭清兒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然後道:“白蓮,難道你忘了嗎?無論是你或是我,任意一個人生下來的骨血,都是這個世界上最上層的靈藥,只要他小小的一點腦髓,不但是巫蠱,就連我本身,也會有極大的進步。”
“所以,你就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不足半歲的幼兒?!”
蕭清兒忽然陰柔一笑,開口道:“你這個孩子,原本是應該要難產而死的。是你違背天擇,開膛破肚將他生了下來。他已經賺了幾個月的壽命了,不是嗎?”
“你!”
夏子都什麼都可以忍,卻獨獨無法忍受她的宣兒遭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隨著一陣白光泛起,夏子都臉頰上的那朵蓮花也漸漸發出白色透亮的光芒,她雙手握成蘭花指,嘴裡極快地念著什麼,然後一道極快的光芒劃過空氣,快速地射向蕭清兒。
蕭清兒因為手中抱著嬰兒,一個躲閃不及,被夏子都重重地打到了肩膀,墨綠色的血液隨著素色的衣裙不斷地流出。
蕭清兒輕輕舉起右手,在傷口處緩緩一撫,那原本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便頓時恢復了原樣。
忽然間,寢殿中響起了嗤嗤嗤的聲響,夏子都定睛一看,從蕭晴兒的袖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