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都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齊宥宇的回應。她轉頭,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沉沉地睡去。
她靜靜地凝著他,頭輕輕地抵著他的,指尖柔柔地觸碰上他的臉龐,額頭,鬢角,鼻尖,薄唇……
“齊宥宇,若我真的有事,你要照顧好宣兒……”
齊宥宇緊緊地閉著雙眼,聽到她話中濃到化不開的眷戀和不捨,忍住想要將身邊的女人溶進自己身體的衝動。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艘船可以永遠沒有終點,就這樣載著他們兩個,自由自在地飄蕩著,相伴著。
在她離開的這半個月,他從起初的憤怒難當,到夜夜思念成疾,無法入眠。
齊宥宇在心中暗暗思忖,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他對於這個看起來缺根筋的女人,已經到了如此無法割捨的地步。
那一個個沒有她陪伴的夜晚,他神情恍惚地靜坐在床榻上,鼻尖盡那揮灑不去的木蘭淡香;耳邊竟是她時而嬌嗔,時而炸毛,時而溫柔的聲音。
當他從憤怒中回神,終於發現了不妥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
因為,他終於有了可以不顧一切去將她帶回自己身邊的理由。
他輕輕地閉著眼睛,夏子都,這一世,每一世,你都再不會有任何離開我的機會。
生是如此,死也一樣。
齊宥宇和夏子都回宮的第二日晚上,為了恭迎齊宥宇和夏子都回宮,齊宥胤特意安排了宮宴。
這個時辰,大臣和女眷們都陸陸續續地進宮了。
晚宴上,歌舞昇平,氣氛活躍,又因為齊宥宇剛剛收得了白南國,大家都十分的高興,飲酒作詩,熱鬧非凡。
到宴席過半時,有宮人們為每個人都送上了甜品。
齊宥胤看著身邊有些不太自在的蕭清兒,朝著她暖暖一笑,然後道:“你還好嗎?”
蕭清兒微笑搖頭。
齊宥胤見她一整晚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於是便端起桌上的那份甜湯,舀起一勺送至她嘴邊,“實在沒有胃口也要多少吃一些。”
蕭清兒心中一甜,有些羞澀地接過他手中的碗,柔聲道:“我自己來。”
齊宥胤點頭,望著她一點點地吃著碗裡的甜湯。
上首的夏子都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模樣,忽然笑著對蕭清兒,半開玩笑道:“看,四王爺待你多好。就算不喝甜湯,你心中也該是很甜呢。”
蕭清兒一邊喝著碗中的紅豆細沙,一邊俏紅了臉。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碗,望著夏子都道:“你便只會取笑我。”
齊宥胤卻是但笑不語,拿出絲帕為蕭清兒擦了擦嘴角,柔聲道:“夠了嗎?不如再吃一些,可好?”
蕭清兒望著他眼中的關懷和柔意,實在不忍心拒絕,於是端起齊宥胤面前的那一碗紅豆細沙羹,又吃了起來。
這時,齊宥宇抿了一口酒,望著齊宥胤開口問道:“四弟的腳如今果真是好了嗎?”
齊宥胤做了個揖,開口答:“是的,如今臣弟已經可以不用主怪杖行走了。多謝皇兄關懷。”
齊宥宇微微頷首,隨即道:“四弟幸運,不但腿疾治癒,還抱得了如花美眷。不過最近城中的有些孩童卻不如四弟這般好運了。”
眾臣們聽到皇帝這樣開口,都紛紛地安靜了下來。
這時,坐在另外一邊的歐陽然開口道:“皇上說的可是最近城中的小兒相繼死亡的案子?”
齊宥宇看了歐陽然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朕雖然身在白南國,卻也聽聞了最近時常有孩童被歹人用毒香迷暈,然後吸去腦髓。實在是詭異的很。”
“吸食孩童腦髓,只怕不會是一般凡人所為。”開口的是欽天監主事。
齊宥宇轉眸,望著他,“愛卿這樣說,莫非知道是誰人所為?”
欽天監主事福了福身,隨即道:“不知道陛下可曾經聽聞過在穹宇大陸上存在著黑白兩種巫師?”
這話一出,眾人們都紛紛露出驚異的神色。
夏子都拿起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雙眸不經意地掃過蕭清兒。
只見她眼眸低垂,看起來十分平靜地喝著碗中的紅豆細沙羹。
那欽天監主事接著道:“修煉有成的黑巫師會用孩童的腦髓來餵食自己所養的巫蠱,那種巫蠱一旦養成,危害極大,而且很難消滅。”
齊宥宇聽完,開口道:“巫師不過是傳聞,未必卻有存在。”
欽天監開口道:“皇上,為了麒麟百姓的安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