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還能釣到大魚。”
“遵旨。”
“南宇滄,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遲早會被千刀萬剮,會遭報應的。”
一個黑衣人摁下機關暗紐,沐宸鈺所在牢室的鐵柱裡刺出幾把尖刀,沐宸鈺躲避不及,身上被劃出幾道血口子。一陣濃煙彌散,他咳嗽幾聲,倒在木床上,不能動彈了。他想接著吼罵,雙唇好象被粘在一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南宇滄揹著手,仰望漆黑的牢頂,一言不發,眼底閃過無奈,臉上交織著痛楚、蒼涼和惱恨的神色。許久,他暗哼一聲,向沐宸鈺的牢室走來。
黑衣人跑在前面,啟動機關,開啟牢門,給沐宸鈺送來一碗清水。沐宸鈺掙扎著爬起來,抱起水碗,一飲而盡,他的嘴唇能動了,嗓子也能發音了。
“宸鈺,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談談,這十多年一直沒有機會。”
面對昔日的摯交好友,南宇滄把“朕”換成了“我”,可沐宸鈺並不領情。
“呸——你這個惡魔,我跟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無話可說。”
“憑你現在不識時務、不可理喻的樣子,我也不想跟你多說。諸如沐家如何結黨營私、如何魚肉百姓、如何把持朝政,不除不能盪滌朝堂這些話,跟你說沒用。因為我們身份立場不同,就象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非替沐家報仇一樣。”
“哼!南宇滄,你聽清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要報滅門之仇。”
南宇滄搖頭輕嘆一聲,說:“自私、狂妄、愚蠢,你還真有沐家人的遺風。”
沐宸鈺咬緊牙前,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哼!我如何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可是卻與另一個人有關。”南宇滄微微眯著眼睛,表情凝重冷漠,“當年,她拋棄兒女,一走了之,十多年沒踏入京城半步。皇后賢慧,為全他們的母子之情,每年都以上香為由,帶著孩子去中州見她。現在,他們都來了久違的京城,是為救你而來,可見,你們的兄妹情意重於母子之情。”
“我們的兄妹情意重又怎麼樣?我的所作所為與她無關,你休想用我去威脅她。”沐宸鈺站起來,又重重坐下,怒視南宇滄,又說:“那兩個孽種本來就不該生下來,象你這種毫無人性的人,就不該跟她有任何牽連。”
南宇滄握緊拳頭,暗自咬牙,臉上的笑容更加陰冷,“沐宸鈺,我六歲認識你,相交多年,哼!我一直有疑問,是我當時沒發現你這麼愚蠢,還是你後來才變得這麼愚蠢。不過,如你所願,只要孩子不掛念她,我跟她沒有牽連了。”
“你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我放出訊息,如果她以太子公主為質,就能救你們夫婦。兩個孩子對她十多年沒來京城看過他們一眼,卻因為你鬧事來京城很不滿、很失望。如果她以孩子為質救你,他們以後就再也不會接受這個母親了,這不是如你所願嗎?”
“你……”
沐宸鈺知道江雪重情重義,當年拋兒棄女實屬無奈,她思念孩子,一直心存愧疚。南宇滄這樣做是想讓兩個孩子跟江雪徹底決裂,讓江雪一輩子生活在愧疚和自責中。沐宸鈺也暗暗自責,如果江雪因他一生不得心安,他也很難過。
“宸鈺,幾個月之後,我會放你們夫婦出去。對了,卓林沒死,不過,他會恨你一輩子。他被綁上石柱,向你求救,你為了所謂的報仇大業,卻要置他於死地。你們兄妹都是重情之人,若一輩子被親骨肉仇恨,會是什麼滋味?”
“南宇滄,只要我有一口氣,就會殺了你。”
“我等著你,希望你能有機會殺我。”南宇滄暗哼一聲,嘴角含笑,目光陰冷,轉身對歸真說:“叛匪的窩點先不要剿滅,密切監視,放出訊息,就說他們起事之所以會夭折,是因為沐宸鈺與朕私交甚厚,出賣了他們。”
“南宇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
“宸鈺,我希望你有機會殺我,不過,很渺茫,哈哈……”
南宇滄大步離開,笑聲在地牢裡迴盪,沐宸鈺咬牙切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溽熱的風徐徐吹拂,潮潤的氣息撲面而來,夏蟬躲在樹蔭下聒噪鳴叫。
三匹快馬飛弛而來,停在程府大門口,來人跳下馬,揮灑滿頭熱汗。懨懨欲睡的門人迷怔片刻,看清走在前面的人是王豆豆,忙迎上來牽馬招呼。
“公子回來了嗎?”
公子是慕容商會上上下下對江雪的尊稱,沿襲多年,一直未改變。
“上午剛回來,一路舟車勞頓,剛吃過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