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楊春柳·一夢秦淮 作者:童舟

我見不得他倆這樣客套下去,心底那個陳子龍的影子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於是開口道,“李大哥,他日後得了空,你可得拉他讓我瞧瞧。”

李待問一愕,問道,“如是這樣想見子龍,倒讓我疑惑了。”

我一愣,明白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忙小聲嘟囔,“我只是對這個人好奇罷了,大哥如果不方便,也無需勉強。”

李待問這才明白過來,哈哈一笑,“妹子之託,做大哥的又怎能婉拒?日後得空了,我定引領子龍和那騷人一同來見你。他們倆人可是我們雲間三子中的兩人,均文采出眾,妹子定會樂意見他們。”說著,他將目光轉向窗外,又說道,“不知不覺天也快黑了,如是與姑娘定要休息了,存我暫先告辭了,明日再來。”

徐拂與我一同領他出了院門,目送他離開後徐拂才說,“這李待問其人與他的字倒也像極了,大氣豪放,你今日與他相交,倒也算是一種福分了。”

“是啊。”我有些感嘆,李待問倒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算得上是我在古代第一個談得比較開的異性朋友了,若能這樣保持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好事。想著,我又看著徐拂問,“姐姐剛才聽見那陳子龍,心裡可有難受?”

徐拂輕笑,“你倒也染上打聽這些事情的惡習了。我若答沒有感覺,你豈會相信?”見我要說什麼,她搖搖頭,又接著說,“人非草木,豈會無情,我與他的情分也有三兩年了,你說聽見他的名字不心動能是真的嗎?只是這樣的感覺近年來卻又是越來越淡了。”

我有些贊同,這世間的真情雖可貴,但也難以一成不變的,即使曾經有過心悸,如今開來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比如先前宋徵輿對我,困難面前,那樣微薄的心動又能算得上什麼。更何況,那陳子龍對徐拂也早已無情,徐拂是個聰明人,所以也不會一直對陳子龍苦苦痴戀。風月樓裡的女子雖個個纏綿,但都是聰明人,很多時候,反而是局外人看得不如她們自己通透了。而我作為這個時代的偶然,能否也能脫離柳如是與陳子龍這個既定的感情軌道,開闢自己的另一個天空呢?不過,即使困難,我也要嘗試,畢竟明知是一份沒有結局的感情,我又何必輕易陷入其中呢?只是這些年沒見,陳子龍到底過得怎樣?如今的他還會記得曾經在徐拂邊上為他奉茶的小丫頭楊愛嗎?

婀娜簾開花初放(三)

李待問倒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自那以後,媚香樓中總能頻繁地見到他的身影。徐拂倒是極樂意見他常來,每每此時,我的房中往往是固定的三人組合。李待問是個好老師,每次他都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糾正我錯誤的書寫方法,有時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見他神情如故,耐心之極。我感激之餘,對他更添了幾分好感。

如此這樣,日子也過得很快,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徐拂漸漸地不再加入,我與李待問雖然是獨處一室的,但因為從不談及風月,因而相處地也算坦蕩。李待問是個好遊歷的人,因而與他在一起的絕大部分時間除了練字外,便是聽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那些他的見聞。偶爾也能聽到一些熟悉的名字,比如吳江舊相周道登。

“如是,你不知道,那周故相也曾是個文采出眾的才子。”李待問並不知道我與周府的往事,“我也曾有幸去過周故相的吳江老家一次。他院中的‘雅閒閣’的牌名就是我題的。”

“雅閒閣”那三個字居然是李待問親筆寫的,難怪我一開始見了李待問的字覺得如此熟悉了。平復略有波瀾的心之後,我問,“李大哥可是與周故相很熟悉?”

李待問擺擺手,“並不熟悉,只是因為我那個騷人兄弟與那家交情匪淺,所以偶爾會去那裡做客罷了。像那牌匾,也是推辭不過,這才獻醜的。”

我不由地輕笑,“李大哥謙虛了。李大哥的字如今也是世人難求的,這麼說,倒是給了周府這個大面子了。”

李待問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如是這樣說,我也就卻之不恭了。只是,雖是好話,聽著倒有些變扭。”

我見他這樣,不禁笑開了。他先是裝作不快地看了我兩眼,隨即也與我一同開懷起來。

“我這次來南京,在一家茶樓裡可聽說了周府最近的事。”笑過之後,李待問突然認真起來。“聽說那周故相逝去的真原因竟是為了一個被逐出府的小妾。”

逐出府?小妾?說得該不是我吧?

見我沒回應,李待問又介面說了下去,“聽說那女子文采樣貌均出眾,才高絕倫,只是卻與家僕私通因而被逐出府去。周故相一時悲傷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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