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字來:“殺。”
服侍楮墨更衣的宮婢聽到“殺”字,手腳發顫,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楮墨。
宮婢臉色煞白,慢吞吞抬頭,然後在楮墨無波的目光中,感受到凌遲的痛苦,驀然跪在地上,倉惶道:“皇上饒命,奴婢該死,該死……”
“確實該死。”
楮墨在笑,然後笑容開始凝固,輪椅旁磕頭不止的宮婢只覺得脖子一痛,還沒感受到痛苦,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一顆頭顱滾落在床榻一角,內殿服侍宮婢和侍從一個個臉上毫無血色,全都倉惶跪地。
楮墨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碧水,她手中的長劍上有一行鮮血緩緩滑落,最終砸落在地。
楮墨眼神平靜,碧水眼神冷漠。
“還是這麼急脾氣,朕說她該死,沒說她應該死在朕的面前。”楮墨示意內侍把手帕拿來,擦了擦手,隨手扔給碧水:“把劍上的鮮血擦了……髒。”
……楮墨以為那個被他徹夜寵幸的女人是楚國宮婢,已經被她給處決了。
碧水想,如果楮墨知道那天晚上,被他蹂躪一夜的女子是綰綰的話,他又會如何?是殺,還是留用呢?
看向楚國上空,天色陰沉,不知道吳國、燕國天氣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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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陰雨綿綿,雨聲砸落心間,纏繞出絲絲縷縷的亂緒紛擾。
攝政王端坐案前,眉頭深鎖,手握硃筆,含墨欲滴。
細看才驚覺,紙張之上竟是空無一字,遲遲沒有下筆,陷入凝思之中。
“王爺有心事?”內侍在一旁試探開口。
放下硃筆,攝政王皺眉道:“燕國和楚國可有動靜?”
“沒有。”
“密切監視,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稟報本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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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萬里晴空,陽光明媚。
長廊亭臺,女子負手而立,身後有稚嫩之聲緩緩響起:“孃親有心事?”
鳳夙轉身,看著稚子,沉吟片刻,開口問他:“三國之局,你怎麼看?”她不能將阿筠當孩子來看待,他遠比她想象中更加聰明。
阿筠想了想,然後說:“楚國攻打吳國,燕國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鳳夙微愣,隨即笑道:“此話怎說?”
“天下大亂,自是跟三國之爭有關,燕國吞併鳳國,勢力明顯高於吳國和楚國,楚國帝君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燕國再接著吞併吳國,勢力坐大,再說先前,楮墨叔叔來我大燕,也是跟三國吞併分食天下有關,其間利害並不難猜。”
鳳夙欣然一笑,阿筠頭腦聰慧,自是令她歡喜。
“爹爹怎說?”阿筠好奇問道。
鳳夙沒回答阿筠的話,但卻開口說道:“……阿筠,你要記住孃的話,亂世天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為寇者,必死無疑。”
“兒謹記。”阿筠眸色沉了沉,看來爹孃打算不惜一切代價吞併天下了,這麼說來,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們會對楮墨叔叔下殺機嗎?
眸光落在庭院某一處,眼神發亮,驚喜的喚道:“爹爹——”
聞聲,鳳夙睫毛顫動,順著阿筠飛奔而去的身影望去,只見庭院中,有黑衣男子緩緩入內,嘴角笑容宛如六月新荷,清美絕倫。
他抱起阿筠的同時,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嘴角漣漪流溢而出:“藥喝了嗎?”
“喝了。”緩緩邁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含笑握住了他的手,相視一笑間,輕柔中帶著些許繾綣溫情。
阿筠見了,摸著下巴,老氣橫秋道:“笑的有秘密哦!”
帝后不約而同一笑,鳳夙靠在燕簫懷中,同他一起看向稚子,如此歡情時刻,常駐在此才好。
恩愛,唯妻所愛
雅緻的風景,醉人的花香,清美的男女,放下生死之劫,不再傲視群雄,也不再謀定算計,新帝牽著皇后的手,漫步群花深處,引來蝴蝶盤旋環繞,遠遠有宮婢內侍見了,不由停下腳步,痴痴的看著。愛睍蓴璩
惟盼常情停留在此,永得歡愉。
李恪有時候遠遠的跟著,雖說心裡自始至終都不甚喜歡鳳夙,但他的喜好向來不為重,誰讓帝君喜歡呢?
“本殿下問你,我父皇母后可恩愛?”耳邊響起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李恪側眸望去,不是陰霾莫測的小殿下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