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曾經成為她最美好的記憶,但是現如今,他和她究竟怎麼了?
疏離和冷漠從何而起?他可知,她為了他不惜和父親反目,只因她愛他,但她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真如父親所說,像燕簫這樣的男人,只有將他踩在腳底下,只有讓他經歷最極致的痛苦,他才會將一個人牢牢的記在心裡。
他之所以對顧紅妝念念不忘,是因為他從未得到過顧紅妝;他之所以對她可有可無,是因為她一直攀附他而生,對他千依百順?
他不是喜歡顧紅妝嗎?如今之所以寵幸雲妃,無非是因為雲妃長得像顧紅妝而已。如此甚好,他愛什麼,她便毀什麼,如此這般,他應該會將她牢牢的刻在心裡吧?
“抱琴。”她喚一旁靜守的侍婢。
“娘娘。”抱琴走到床榻前。
片刻遲疑,白芷終是淡淡的開口說道:“明日給我爹捎信,就說我有事找他相商。”
寵幸,帝王無情
那天晚上,東宮上空雖說波濤雲詭,但草堂內卻是一片寧靜無波。愛夾答列
鳳夙沉沉睡去之前,依稀聽到燕簫試著跟阿筠解釋。
“我和你娘適才在外面……促膝長談。”燕簫聲音低沉,隱隱透著如許不自然。
“嗯,兒聽到了,你和娘談了好久。”阿筠聲音稚嫩,字正腔圓,“爹爹,你們在談什麼,脫光衣服談,是不是顯得很盡興?”
“呃……入了夏,難免會覺得熱。”燕簫說著清了清嗓子榛。
阿筠恍然大悟:“哦,人熱起來的時候,是不是通常會像你剛才那麼壓抑的叫出來。”阿筠說著,美滋滋的模仿燕簫的聲音,使出吃奶的勁,小臉憋得通紅,然後“嗯——”了一聲。
這一聲出口,真是太好了,燕簫俊顏出現了一絲難得的酣紅,牽動心緒,竟然咳嗽不已,偏偏阿筠沒眼色到了極點,學完之後還興奮的眨著撲閃閃的大眼睛,極力討賞:“爹爹,兒學的像不像?您掏心窩子說句良心話,兒模仿的怎麼樣?”
燕簫沒辦法掏心窩,只怕心掏出來,絕對是涼的姨。
“你是不是該睡了?”燕簫畢竟戾氣慣了,雖說疼愛阿筠,面對稚子,語氣已經極盡溫和了,但難免還是重了些。
所幸,阿筠似是習慣了,心情不減分毫:“兒睡不著,現在心裡有些小激動。”
“激動什麼?”
“爹爹,老實說,你剛才是不是寵幸了我娘?”阿筠說著,捂著嘴,嘿嘿的笑了起來,一派奸佞之相。
“……”燕簫臉色瞬間寒了下來。
阿筠眉眼晶亮,興奮道:“是寵幸對不對?我就知道,那聲音是騙不了人的,聽得人怪不好意思,不是寵幸,還能是什麼?”話語間竟然隱有得意之色。
沉默良久,燕簫問道:“寵幸這個詞,是誰告訴你的?”
“我先前聽奶孃說的,奶孃以為我聽不懂話,幾個婆娘私底下議論你和我娘,說我娘才進宮沒多久,嫁給你的時候,也沒有懷孕的跡象。說你早就在宮外寵幸了我娘,所以我才會在宮外出生,我娘是母憑子貴,這才進宮當了雲妃娘娘。愛夾答列”
氣氛瞬間冰寒三尺,好像還颳起了陰風,阿筠覺得有些冷。
“爹,你在生氣嗎?”阿筠偷偷瞄了一眼燕簫的臉色,煞有其事道:“別生氣了,她們都被我唾沫給毒死了,以後誰要再說你和我孃的壞話,我就直接一口唾沫射過去,毒死他們。”
燕簫神色古怪看著他,好半天,方才道:“所以說,那幾個奶孃之所以會被你毒死,是你故意的?”
見燕簫眼神有些不太對勁,阿筠連忙改口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願意吃奶,她們硬掰著我的臉,把我的臉壓在她們的胸前……那個,這事怎麼說呢?碰到這種事情,我是比較害羞的,就意思意思的吸了兩口,然後她們就死了。所以說,這事不怪我。”
“……嗯。”若她們當初沒有被阿筠毒死的話,她們現在也不必死了,他會讓她們生不如死。
胡言亂語不算什麼,只可惜選錯了人。
“爹,兒有一事相詢?”阿筠看著燕簫,有些猶豫。
燕簫正在喝茶,聞言瞥了阿筠一眼:“好好說話,不要咬文嚼字。”
阿筠輕輕的笑道:“跟劉嬤嬤學的,她動不動嘴裡就唸叨著之乎者也,時而久之,兒難免就把陋習全都給學會了。”不過說實話,那小老太太,正兒八經滿嘴之乎者也的時候,還真可愛。
燕簫喝下杯中茶,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