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的眼眶,突然意識到適才他似乎馬屁沒拍成,反倒說錯話,犯了大忌,連忙清了清嗓子,開口糾正道:“太傅,奴才不是在說你,奴才說的是雲妃娘娘,雖說你現如今……那個,眼睛看不見了,但在奴才眼裡,您仍然比那位雲妃娘娘不知好看了多少倍。所以她跟你自是比不得的。”
顧紅妝將手指藏在袖間,緩緩握緊,隨即面無表情的笑了笑:“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你無需勸我,是非曲直,我都明白,看的……也比任何人都清透。”
李恪似是鬆了一口氣,欣慰道:“太傅能這麼想就太好了,殿下不同於尋常男子,以後是要做……”說著,李恪掃了眼四周,見內殿只有兩人,這才壓低聲音道:“是要做帝王之人,屆時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女人將會數不勝數,只為繁衍皇家子嗣,太傅若看的不開些,只會給自己添堵,何苦呢?”
顧紅妝好半天不說話,良久後,方才嘆道:“從我身為他夫子的那刻起,這宮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我為他安排,張羅的,所以李恪……”頓了頓,顧紅妝扯了扯唇角:“你當真以為我會在乎這些事情嗎?”
“那太傅您剛才在氣什麼呢?”李恪開始犯糊塗了。
“我生氣了嗎?”顧紅妝指了指自己,隨即失笑不已,就在李恪猶豫該不該附和輕笑的時候,顧紅妝笑聲驀然終止,聲音冷了好幾分,變臉速度極快,令人咂舌不已。
顧紅妝冷冷的說道:“我是埋怨簫兒,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在庭院中和嬪妃鬧出這等荒唐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只怕會引來龍顏大怒,到時候皇上訓斥事小,如果旁生其他想法,只會對他有朝一日問鼎九五,越發不利。”
李恪聞言,驀然收住適才輕漫態度,表情開始變得嚴肅,恍然大悟道:“……太傅這麼一說,奴才頓時茅塞頓開。您才是真正為殿下著想,奴才剛剛所說所勸,可見眼界有多狹隘,心眼之小令人汗顏……”
顧紅妝擺了擺手,“罷了,遇到這種事情,你如此袒護我,這份情,我記下了。”
“奴才惶恐。”敢讓顧紅妝這個魔女惦記情分,他這條命只怕受之不起。
“退下吧!折騰了大半宿,我也困了。”顧紅妝緩緩站起身體,摸索著往床榻方向走去。
李恪連忙上前,扶著她,將她帶到床榻位置,這才輕言道:“太傅好生休息,奴才這就退下,不打擾了。”
顧紅妝點點頭,然後靠在了床稜上,似是閉目養神起來。
待內殿門被李恪關上,顧紅妝的臉色瞬間變了,鬆懈的唇角慢慢拉成了緊繃的弧度,彷彿長時間不用的鈍刀一般,隨著她扯動唇角,竟生生的拉扯出一條裂縫,露出森森雪白的牙齒,面色扭曲,可怖到了極點。
“鳳七——”從她的唇齒間,緩緩蹦出兩個字來。
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褥被,指節變形,壓抑的嘶吼聲從她嘴裡一字一字的迸出來:“為什麼不管我走到哪裡,你都陰魂不散?為什麼不管我喜歡什麼,你都要跟我搶?”
“可恨。”話落,只聽“呲啦——”一聲脆響,手中錦被被她撕裂成兩半,露出裡面雪白的棉絮……
無人關注的角落裡,靜靜的漂浮著一個紅衣女子,正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將顧紅妝的失常盡收眼底。這位顧太傅適才口中所說的“鳳七”,應該指的就是姑娘了。
姑娘是鳳國七公主,被人稱為鳳七,也說的過去,如今看來,顧紅妝是認識姑娘的,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意外的發現?
合歡殿如此,夕顏殿更不在話下。
白芷身體發顫,抱琴扶她時,卻被白芷一手拂開,面色陰冷的朝床榻走去,但剛坐上床榻,就有一種莫名的疼痛無聲糾纏著她的神智。
在這張床榻之上,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她躺在他身下嬌喘輕吟,她甚至能夠在他眼中看到她氤氳的雙眸,因為歡愉隱忍的臉龐,緊咬的唇……
面對這個男人,她只能將修長的雙腿緊緊的纏繞在他的勁腰上,如蛇,如水的在他身下婉轉廝磨,她痴迷的親吻他的臉,她叫他:“六郎。”
她只敢在床笫之歡的時候叫他一聲六郎,他聽到她的稱謂,永遠都是似笑非笑。
那樣肆意的狠狠貫穿,毫無憐惜,她以為男人在床笫間都有施暴的嗜好,第一次不習慣,第二次開始適應,後來每次都這樣,她開始懂得在這種受虐中享受興奮。
當他那麼對待她的時候,她會發出快樂和痛苦交纏在一起的呻吟飲泣聲。
這些日子都是真實存在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