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急促了許多,呵斥那宮婢道:“笨手笨腳,昔日老身是怎麼教導你的,還不快收拾乾淨,自行下去領罰?”
宮婢慌忙蹲下身收拾碎杯片,其他宮婢、內侍站在一旁暗歎新主子作風大膽。
雖說夫妻閨房之樂乃尋常事,但像鳳夙這般坦坦蕩蕩說出來,卻是絕無僅有的。
也不盡是,至少房間內就有一個。
燕簫似是已經開始習慣她的言行,聽了她的話,面無表情,但卻掠了她一眼,寒聲笑道:“你倒是心性靈慧。”
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嗎?她適才看似說話不知羞,卻道是故意說給下人聽得,她初入雲閣,裡面多有宮人是后妃們的心腹,平時亂嚼舌根,想看她笑話的大有人在,她如今說給他們聽,無非是讓他們多加收斂囂張氣焰。如此步步為營,心思通透,恍若夫子在世……
燕簫想到這裡,臉都白了,夫子眼看甦醒在即,他究竟在想什麼?
將燕簫的諷刺聽在耳中,鳳夙淡淡的說道:“橫豎不受寵,臣妾總要撈點顏面回來,殿下不會這麼小氣,連這些小事都要跟臣妾一一計較吧?”
試問,有誰說話會像鳳夙這般直白,不留絲毫情面?燕簫有心疏離她,但見她如此,反倒漆黑的烏瞳縮了縮。
鳳夙不清楚燕簫在想什麼,但卻覺得自己這位學生雖說長得俊雅非凡,但卻太過陰沉,所以實在不清楚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爬上他的床榻,他真有那麼好?
“昨夜我被人下藥之事,不許講給旁人。”燕蕭壓低聲音,眼底深邃,彷彿籠著一層霧靄的幽潭,讓人琢磨不透。
鳳夙眼睛閃爍了一下,沒了聲息,沉默了一會兒,方道:“昨夜殿下幾時被人下藥了?”
燕簫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恍若霧靄深潭,望著鳳夙,看不出喜怒,心思漸煩,正欲離開,卻聽鳳夙忽然開口喚他。
“殿下——”
燕簫轉身看她,那一刻鳳夙清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臉上,輕聲詢問道:“可還記得菩提寺紅蓮池,我和你之間的談話?”
燕簫眸光微動,示意劉嬤嬤遣散庭院宮人,這才看著鳳夙:“你想說什麼?”
當初他和她擊掌立誓,利用她找到天香豆蔻居多,再加上最近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若不是她提起,險些忘了。
鳳夙唇齒微動,淡淡開口:“我好像曾經對殿下說過,我只為強者做事。”
燕簫睨下目光,笑得玩味,“你要的是平分天下,還是血洗天下?”
她寂靜發問:“沒有血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