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榛子放進嘴裡細細品味一番,似笑非笑地盯著我舔了下嘴唇滿意道:“白色的榛子,好名字,這樣就可以隨時把她吃掉了,藥仙好才華,夜七自嘆不如啊。”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溫莆給自己續了一杯茶,謙虛道:“哪裡哪裡,蛇君文采斐然,溫蒲這是班門弄斧了。”
就在我即將暴走決定不理欺師滅祖的大罪不理會被兩個神仙群毆的危險準備把滿手的榛子殼扔在這兩個討厭的男人身上時,男人迅雷不及掩耳站起身,衝溫蒲一抱拳:“哎呀,夜七同東華約的時間快到了,先行告辭,下次再來探望藥仙。”
溫莆擺擺手:“蛇君慢走下次再會。”
男人接下來進行的一系列連貫流暢熟練的動作卻讓我徹底丟掉了手中的一把榛子殼,因為我需要手來扶住我的下巴。他伸手飛快把碟子裡最後五顆榛子仁抓進手中,然後傾身向前,在端坐的溫莆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即轉身邁步離開了我的視線。
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慣犯,這是我當時的第一想法。
事實證明,一個人在受到了極大的感情衝擊時,往往只能先做出一個短暫的簡單的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反應,那一刻並無理智可言,待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再繼續進行事件回放做出詳細的有邏輯的理性分析。這個一段時間的長短取決於這個人反射弧,以及他的抗壓自愈能力。而我的反射弧和自愈能力讓我在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時,才慢慢琢磨出白日場景的一點點味道來。
其一,我這輩子總算見著一對斷袖了,還是我的神仙師父。我在頭腦中慢動作回放了一遍白天的那個吻,以及後來溫莆雲淡風輕毫不動色堪比那棵老樟樹巋然不動的姿態,迅速得出我師父是下面那個,而且外表單純內心悶騷的結論。於是我決心此後要重新擺正同他相處的態度,畢竟他走上斷袖這條路肯定已經承受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和社會壓力,我既然作為他的徒弟,一定要給予他自然的精神上的支援。我頓時莫名產生一種類似於看到出嫁的女兒穿上鳳冠霞帔時的孃親心理。
其二,我終於反應過來那個誘拐我師父成了斷袖的人是誰。夜七夜七,溫莆喚他蛇君,這不正是我那從小到大的偶像蛇族的典範蛇君夜七嘛!據說兩萬多年前自他成功歷了飛昇大劫之後,便長居仙界,甚少出現在族裡了,沒想到今日見面,真讓我著實體會到了那句“見面不如聞名”的真諦。
其三,也是讓我最最窩火的一點,今日我剝了那麼久的榛子,一粒都沒吃到,全便宜那兩個斷袖去了,何其怒也!
☆、第 7 章
此後夜七越來越高地拜訪頻率更是讓我這個身心正處於發展期的少女不得不忍受他同溫蒲的甜甜蜜蜜,以致於讓我落下一個看見兩個男人在一起覺得更為賞心悅目的病症。
在我異常擔憂自己今後的取向出現偏差,思量著是否需要找個女人來試試的時候,溫莆用他第二項教學計劃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溫莆計劃我在三千歲之前就能飛昇仙班。他將一座小山似的術法典籍扔在我面前時,夜七在他背後俏皮地衝我眨了下眼,我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夜七的祖宗,但隨即又想到夜七祖宗說不定也是我祖宗,只好洩了氣。
在藥田和書本之間,我斷然是選擇前者的,我努力做出一副對醫藥學十分執著想要以它作為終身職業的樣子對溫莆說:“徒兒覺得,醫藥之術乃是救死扶傷鋤強扶弱臨危救命的高尚學問,徒兒自從拜在師父門下,就一直立志有朝一日能傳承師父醫藥聖手的衣缽,將藥仙之名發揚光大,如今徒兒剛剛入門,還望師父莫要嫌棄小白愚鈍,幫助小白在夢想的道路上不斷前進吧!”
溫莆待我表完決心,舉起袖子遮住嘴虛咳了一聲,肅容道:“你有如此志向為師甚感欣慰,那這個計劃我們不妨先緩一緩,等你繼承了我的衣缽再來修煉,明日我去為你找些醫書過來。但是你要切記一點,你沒有飛昇之前,只能待在藥廬之中了,否則被外面的神仙看到一隻蛇妖,說不定捉起來做了蛇羹也未必。”
夜七捏著下頷思索道:“夜七記得這藥圃中有不下萬種精妙草藥,丹藥房旁那三間屋子裡擺的也都是藥仙多年來蒐集的醫術典籍,博大精深,若能仔細研習,想必過個幾萬十幾萬年繼承藥仙衣缽也不是甚麼難事。”
我立馬抱起那一堆典籍快步向屋裡走去:“徒兒一定勤加修煉,不負師父所望。”
夜七在背後追問:“咦,那你的夢想怎麼辦呢?”
我答道:“夢想的美麗就在於追逐它的過程漫長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