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榮笑道,“瞧你緊張的,又不是要丟了去,先收好了,該用時我自會拿出來用的。”
若是不該用,還是尋了機會,還給林家大郎吧。
祖母也知曉這門親事不會順意的,林大夫人雖有意結親,可林家不是單單她一人說得算,
林大夫人今日送如此貴重的步搖,確實是林中書令與林中丞同意的,可這支步搖並不僅僅是林家對自己的重視和認可,更是緩兵之計,誰叫自己棄之可惜,溫榮自嘲一笑。
林家若是真心求娶,大可不必等來年,如今便可早早議親,定下親事後,過上二三年再全大禮亦為常事。
待林大郎來年榮登進士榜,憑藉林中書令在朝中關係,林大郎進翰林院或御史臺是輕而易舉的。
林家大郎年輕有為,到那時,林府根本不用去別家求娶,自有許多貴家盯著這門好親事。
林大郎就是與皇親貴戚結親亦大有可能,林中書令雖非圖利益之人,可也必須考慮了林氏一脈安穩,官至中書令,自高處不勝寒。
溫榮還是覺得慶幸了,重活一次,連自己的終生大事,都能看淡許多,林大郎今日送同心結與並蒂蓮,倒是明白地表示了心意,可那點兒女情長,在權勢與利益面前,算得了什麼呢。
……
這日,溫榮正準備了去宣義坊,昨日裡收到陳家娘子來信,說是打算先回洛陽,而房大學士也與她們回信了。
天陰沉沉地飄著幾絲細雨,綠佩服侍溫榮穿上妝緞銀鼠灰褶子大氅,一早與祖母作別後,溫榮帶了遺風苑的部曲與僕僮出府,約莫巳時初刻,趕到了宣義坊。
溫榮由婢子迎進烏頭門,陳夫人、月娘、歆娘已在前院裡等候,如今陳府家眷雖心有難處,精神卻好了許多。
陳府娘子牽著溫榮至廳房說話,陳夫人則去吩咐了熱茶湯。
月娘取出房大學士的回信,只是四字‘稍安勿躁’。
溫榮頜首問道,“房大學士可同意見你們了。”
月娘搖了搖頭,“不曾同意。可有這四字,我們便安心了許多。”
房大學士信裡的意思是。此事要等到御史臺巡按回京後才可定奪。
此確乃為官之道,為人臣子。若是無法猜到聖主心思,官級必定不高;猜到了卻不肯安分守己的,必然做不長久。房大學士與林中書令能如此得聖主器重,是不無道理的。
房大學士肯回信,至少說明房大學士不會對此事不聞不問了。
歆娘捧了一盞茶遞於溫榮,歡喜說道,“明日我們就要回洛陽府了,可過一段時日還要過來。”
溫榮聽言,也替陳府家眷高興。稍安勿躁亦指明此事聖主尚在權衡之中。
陳家人仔細想想便能知曉,朝武太后生辰在即,彈劾陳知府貪墨一事,要到來年才會有定論了,與其在京裡乾等,不如先回洛陽。
月娘在一旁說道,“我們打算過了上元節再進京。”
不一會,歆娘被打發去廚裡吩咐點心,房裡只有月娘與榮娘二人。
月娘猶豫了一會。幾番欲言又止後說道,“榮娘,若是你有機會見到五皇子殿下,可否幫我們謝謝他。此處雖為五皇子別院,可我與歆娘卻也只在茶肆吃茶那日見過五皇子,便是後來我們至別院。也是五皇子身邊的親信安排的。”
說罷,月娘自袖籠取出一隻玉色明暗繡流雲百福荷囊。低聲道,“我也不知該如何感謝了五皇子。這幾日無事,學著做了一隻荷囊,榮娘若是方便,幫忙交與五皇子可好。”
溫榮蹙眉頗含深意地望著月娘,月娘面上紅暈一閃即逝,雙眸忽閃不敢看了溫榮。
數月前二位娘子送於自己的平安結還是歪歪斜斜入不得眼的,可今日的荷囊卻極為精巧。
溫榮心下輕嘆一聲,吩咐碧荷接下,握著月娘的手誠懇地說道,“那五皇子的性子不知月娘可有耳聞,最是清冷,我自尋了機會幫你送了,可肯不肯收,我不敢保證的。”
月娘聽言很是感激,忙不迭地點了頭,“我這先謝謝榮娘了。”
溫榮笑了笑,並不多問,輕鬆地說道,“不過是小事罷了,成不成還尚未可知呢,只是你們上元節後回京,可還是住於此處?”
月娘頜首,言語裡頗有幾分喜意,“是了,今早上院裡管事的說了,五皇子差人帶了話過來,我們回京後,直接過來了此處便可。”
溫榮聽言放下心來,“如此甚好。”
如今陳知府家的該是都感恩於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