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
天色已是不早,她也有些累了,便不打算再回莊子,行至府內菏花池邊,漫不經心的坐下。
秋風挾著淡淡荷香與水溼氣,令人神思清遠。
中秋一過,便是深秋,夜色剛降,便已透徹清涼。
初一見她穿得少,怕她著涼,便出去外面,到馬車上為她取外套,十五也跟著一起去外面的大棚之中去取茶水。
主子沒有正式入駐,一應的奴才們自然不可能先住進來。
放眼望去,蓮花已殘,散落於暗森森的蓮葉之間,如水中浮出一縷縷遊魂,隨著黝黑的湖水起伏不定。
她真的有些累了,不只是身體累,心也很累,只希望她和寧少卿的前路能平順一些,不再有人跳出來搞東搞西。
仰望星空。
大樹之後走出一人,一襲淡紫色的單薄長衫在晚風裡微微飄拂,似山澗飛濺的清泉,又似溫淡春夜裡的一抹月光,然卻帶了些春夜裡不該有的淡淡哀傷。
感覺到身後來人,陌千雪並不回頭,只淡淡道,“自從入了京都之後,從未見過如此清亮的天河。”
她早就瞅見了大樹之後的那一挘�仙�囊陸牽�膊碌攪死慈說納矸蕁�
她支開初一十五,何償不是想單獨和他說說話。
這個結因她而結,她希望她可以解開。
蘇七是個不錯的人,堪稱君子,若是沒有那一結至少是個很好的藍顏閨蜜。
如今不可能了,陌千雪雖已不奢望和他再做回朋友,卻希望他不要繼續鑽牛角尖,希望他能接受蘇蘇郡主的愛,更希望他能過得幸福。
蘇七順著她的話抬頭。
果然碧空如水,迢迢銀漢橫過天穹,雲濤捲起漫天星光,銀河之中瓊英碎玉光華盛極,隱約可聞千帆搖曳之聲,一時看得人有些痴了。
與她同賞夜空,是第一次,不知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早就來了。
應該說是來了幾次了,聽說她今天在府裡,白天他就來過一次,可是他身後卻跟著孤小蘇那個跟屁蟲,陌千雪身邊也有寧少卿陪著,於是乎,他只是掃了一眼,便走了。
然後,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孤小蘇回去了王府,寧少卿有事先走了,他才一直隱在不遠處看她,暗暗護著她。
靜諡中,陌千雪回頭,蘇七正好低頭,兩相對視,卻又都迅速的別開。
然而,默望了一回,兩人心中都有話,卻都沒有先開口。
等到開口時,卻又是同時開了口。
“你最近過得如何……”
“你最近過得如何……”
不只是同時開口,居然連開場白的那簡單問候語也是一樣。
意識過來,卻又是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尷尬中,靜了下來。
還是陌千雪打破了沉靜,“你看那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像不像一隻只的眼睛。”
蘇七不語。
他覺得再亮的星星,也沒有她明媚一笑裡,眼中綻放的光采那般光茫奪目。
伸出手指,指著天上的星星,陌千雪繼續道,“那邊是天王星……那邊是北斗星……那一顆是南極星,只要看到南極星就能找到自己所在方位……”
要談心,總要先有個切入點,總不能一下子就單刀直入吧。
聽說古時,行軍打仗辯認方向都是靠看星向。蘇七出身軍權世家,對星象應該是有些研究,應該能找到共同話題。
“你認得天上的星宿?”蘇七終於又開口了,卻是有些詫異。
要知道天齊王朝的女子,能認字已是不易,能寫會畫還會呤詩,更是才女中的才女,能認識星宿的,還真就沒聽說過。
陌千雪一怔,突然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很不好的話題開頭。
槍打出頭鳥,難道又出了一回風頭?!
訕訕道,“父親行軍打仗,總會依著星像推算天氣,還有方位,無事的時候,他會給我講一些。”
這是她所能想出的最合理的藉口。
“陌國公真乃文武雙全的大英雄。”
“……過獎了。”
“你可會佔星?”
那種高深的技術法,她哪裡會?
這星星方位之類,也是上科學課裡聽老師講的,或是看電視里科教頻道中播過,她才知道一些的。
“這個卻是不會,父親也沒有講過。父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