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金冠,一身蟒袍,一臉陰沉。
正是鎮南王。
“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弟不必多禮,平身。”
皇上今天的態度甚是平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指著堂下的兩人為鎮南王介紹,“這是西境黑木族族長的長子昌木將軍,這是鎮國公天放的唯一的血脈。”
掃視來人,陌千雪和昌木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陌千雪行了個萬福禮,“見過鎮南王。”
昌木本就因為陌國公之事,恨毒了鎮南王。聽說此次的事件與鎮南王有關之時,就想動手去殺鎮南王,只是肩上揹負太多,不能直接動手,此時心中正揪著一團怒火。
只是握拳於胸,微低頭表示了禮儀。
不管如何,鎮南王沒有定罪之前,禮不可廢。
絕不能因了一時之氣,而大失分寸。
“敢問鎮南王,於昨日之事,有何解釋。”
若是平日裡,有人敢對鎮南王如此不敬當面問話,早就死於劍下,可今日不同。
鎮南王就算知道此事明顯是有人做局,然而西境要找他的麻煩,此時他也只能忍氣吐聲。
鎮南王很是沉穩,面無表情的答了昌木的話。
“昨日本王到時,三位西境來使已然斃命。本王進屋發現人死出聲,到驛站之中人來檢視只不過片刻時間。這短短時間之內,本王怎麼可能殺得了武功高強的張將軍,連同其它兩位來使。”
昌木有些急,“你殺不了,那你的手下呢。”
鎮南王仍是面無表情,“此事與本王無關,是他人嫁禍,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九門提督負責調查此事的蘇將軍。”
“請皇上傳蘇將軍過來問……”
“不用了。”鎮南王話未落,陌千雪已經出言阻止。
昌木也會過意來。
皇上和鎮南王既然不慌不忙,又是答話,又是傳人問話,那就是早就安排好了讓西境閉嘴誠服之後著。
再傳來蘇七,只怕還會扯出昨日蘇七所說的流言之類,一個不好,說不定還讓皇上和鎮南王倒打一耙,到時候不好收場,最後得意的只能是那個真正的兇手。
深吸一口氣,昌木道,“本將相信此事與鎮南王無關,可陌國公呢?你敢說陌國公的死與你無關麼?”
在路上的時候,陌千雪就昌木商議好了:若見事頭不對,就馬上調轉槍頭。拿此事做伐子,讓鎮南王對陌國公之死負起該有的責任。
鎮南王青筋一冒,他最不願意讓人提及的就是此事,當下語氣加重,“鎮國公是為國捐軀。”
“好一個為國捐軀……”
陌千雪一聲冷哼,“鎮南王不要以為當年之事,天衣無縫。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她手上已經握著寧少卿給他查得一道道的證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就算不能打死鎮國公,也要讓他沒臉。
“去年,南陵來犯,鎮南王本就可親自禦敵,可是鎮南王卻不與南陵對峙,直接後退三十里,然後南陵步步逼近,鎮南王不但不反抗還臨陣脫逃,棄城而逃,造成不敵假象……”
一番證據擺出,陌千雪將事情的頭尾說得分毫不差。
縱使皇上和鎮南王手握拳手捏爆,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我父為國請命,助你南彊守城抗敵,你不但不同仇敵愷,還背後下刀子,斷糧草……你居心何在……”
陌千雪句句緊逼,字字誅心,全不將鎮南王和皇上放在眼中。
“如此叛國的奸賊,皇上為何不將他繩之於法。”
說著奸賊二字之時,陌千雪眸光銳利,看向的不是鎮南王,而是皇上。
好似那聲奸賊說的不是鎮南王,而是那個高坐九五之尊的人。
皇上爆怒。
拍案而起,大喝,“陌千雪,你大膽!縱使事情如你所說,你父天放最後也確實是為國捐軀,也得到了該有的哀榮,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或者,你是不想要肩膀上的那顆人頭了!”
若是換了旁人,皇上大怒,一身殺氣,只怕又要跪在求饒。
陌千雪卻是不步不讓,將皇上的憤怒回敬回去。
“或者,皇上是想讓臣女將這些公諸於世,讓臣民,讓百姓知道皇上是如何算計一個真心擁護他的臣子;又是怎樣對待一個真心擁護皇族的忠義之士的?”
若是此事內情外傳,保皇黨的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