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聽了,就點了點頭,“若有什麼為難。你不必不好開口,儘管跟我說。”
“王妃和世子妃的情形,你都是知道的。你進門來,就該讓你管家了。想著你是新媳婦,一時沒有安排。以後,這內宅的事情,還得多靠你來料理。”
柳若姒先是暗自腹誹,老王爺說看她是新媳婦,一時沒有安排她管家。以蘇氏的態度,老王爺當時也不好讓她管家的。而且。她剛進門,老王爺也是要檢視她的為人,才不會輕易就將管家的權力交給她。
柳若姒這樣想。心中並沒有任何不平,等聽到老王爺說到最後,柳若姒卻不能夠平靜了。
老王爺這樣說,她管家這件事,不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而是要讓她長長久久地管下去。
這件事,柳若姒可不願意,而且,她還想著要跟榮成翰一起帶著小豬兒搬出去住那。
“母妃治家有方。世子妃聰慧能幹,都不是媳婦所能比的。能母妃和世子妃身子好轉。自然要掌理家事。”柳若姒斟酌著說道。
世子妃這些天的舉動,老王爺都是知道的。柳若姒話中的意思,老王爺哪裡會聽不明白。
“一大家子,自然應該攜手併力。我極看好你和老三。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們。……這世上,沒有不愛子女的母親。你們母妃,你們要有些耐心,給她時間。……世子妃本來極賢淑,這些年病痛的折磨,她的本心是好的。”
“你這些天管家的行/事,我也知道一二。正大光明,心無嫌隙。你做的很好,正該如此。我也你父親也說了,王府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是我王府的幸事。你父母親都是極好的人,他們的教導,你要聽從。”
柳若姒聽老王爺這般說,老王爺的心思,她自然也都懂得。
但是,柳若姒並不想敷衍老王爺。
“父王,”柳若姒抬起頭,緩慢卻又清晰地說道,“父王為王府,為兒孫,自然想著要處處周全。不過,父王應該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兒孫自有兒孫福。”柳若姒說道,“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但如果放開懷抱,也不是不能夠殊途同歸。媳婦的一點兒小見識,父王自然能夠看的更高、更遠。”
“父王還應該善加保養身子,其餘事情不必過分操心。王府上下諸人諸事,父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父王應該相信大家。”
如果說柳若姒前面所說的還是通俗的道理,後面說的話卻頗有些意味深長了。
老王爺摸了摸鬍鬚,看向柳若姒的目光就有些深沉。
“哎呀,小豬兒你在做什麼?”柳若姒跟老王爺說話,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了小豬兒的手上。
小豬兒手裡拿著扇子還有些拿不穩,不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將摺扇完全開啟了,正一隻手抓/住摺扇的一面,用力地撕扯。
就聽得清脆的紙張撕裂聲,老王爺的摺扇就這樣被小豬兒給撕壞了一個口子。
老王爺也低下頭,看見小孫子撕了他的摺扇。
似乎是紙張的撕裂聲取/悅了小豬兒,又或者是這種做了什麼事的感覺是如此喜悅,小豬兒絲毫不覺得他做了什麼壞事,又抓/住摺扇用力撕扯。
又是一道口子。
眼看著老王爺的一柄摺扇就這樣毀了。
“這可是王爺最心愛的一柄扇子。”旁邊伺候的一個老嬤嬤就陪笑道。
不用老嬤嬤說,柳若姒自己也是個識貨的。那是一柄象牙骨的泥金摺扇,從柳若姒所站的位置,能看見摺扇上的水墨山水。雖然看不清楚落款,但是卻能看出,那必定不是出於普通人之手。
“不過是一柄扇子,身外之物,毀了就毀了。能夠逗得我們小豬兒開心,也就值了。”老王爺樂呵呵地道,對於扇子的損毀竟絲毫不以為意。
就算是屋子裡這些見慣了老王爺疼寵小豬兒的心腹們,都難免有些詫異。
那柄扇子不僅出自名家之手,且是老王爺多年心愛之物,就這樣損壞了,就算是不責怪小豬兒,也該有些心疼的。但是老王爺明顯是並不心疼的。
自打小豬兒出生,還有老王爺的這次病,老王爺的性情似乎是改變了不少。
看著時辰不早,柳若姒就讓奶孃將小豬兒抱起來,她拿了老王爺的摺扇。柳若姒看了摺扇上的落款,卻是前代一位極有名的畫家的墨寶。柳若姒想了想,柳二老爺的藏品中似乎就有這位老先生畫的扇面。
第三四一章 恃寵不驕
雖然老王爺對小豬兒很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