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在清夢齋調養多日,張楚楚已經好了很多,但他還是不放心,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白武秀頭上。
“一共就三顆,自己吃了一顆,你lang費了一顆,哪裡還有?”
秦傑扳著指頭數了半天,很認真地說道:“師兄你數科成績果然不行,明明還有一顆。”
“這是算數的事嗎?這是算數的事嗎!”白武秀暴跳如雷說道:“三減二等於一這種事情,還需要扳著指數算半天嗎?你就是想噁心我不是?我那顆是留著保命的!但你吃了我原先準備給李師兄的那顆,我只好把自己保命的這顆留給他,那哪裡還有!”
“李然先生這麼了不起,哪裡會需要你的保命丸。”秦傑可憐兮兮說道:“師兄,師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福份,只是你能不能把那顆賞給我,我擔心路上張楚楚再犯病。”
聽著這話,白武秀沉默,然後抬起頭來說道:“好吧!”
秦傑此時已經大概猜到那顆藥丸的珍貴程度,本已經決定放棄,卻沒有想到白武秀居然答應了下來,不由怔住了。
他忽然想起白武秀要回知守觀一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向湖岸走去,說道:“開玩笑的,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
太虛觀遠在東南,路途遙遠,而且沒有人願意把時間弄的太緊張,所以雖然說盛典會的時間在秋天,但天道盟準備參與盛會的遊客和使團,大部分都提前了一定時間,選在初夏這些天前後出發。
清夢齋是先收到太虛觀請柬的地方,派出秦傑做代表,已經康復的張楚楚當然也跟在他的身旁,他們出發的時間正在今日。
除了大師兄要隨齋主遊歷,清夢齋的弟們都很少會出現在人世間,這些痴人固守在自己的世界裡會覺得幸福,而且對他們來說,後山已經足夠大,根本不需要去紅塵裡沾惹什麼是非。
正是基於這種理念,他們對需要入世修行的小師弟非但沒有什麼羨慕,反而非常同情,所以當秦傑啟程之時,就像兩年前他去荒原時那樣,所有師兄師姐都來替他送行,並且送上聊表安慰的小禮物。
六師兄經常替秦傑設計製造好東西,所以這一次也沒有送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匣子,五師兄依然不講究,站在湖畔奏了一首離別曲便當了禮物。
聽著悲涼的簫聲琴聲,秦傑從野馬嘴裡硬生生搶回半根黃精,看著正自眉飛色舞的二位師兄,惱火說道:“這是送行還是送葬?能不能不要這麼不靠譜?”
野馬這時候心情也很惱火,只不過沒有人理會它,大公雞正在鏡湖裡故作深沉地慢慢遊著,小白狼半蹲在周莉莉的腿邊,聽著她和張楚楚滿是不捨的談話,微微偏著狼頭,似懂非懂的模樣。
一曲蕭瑟曲罷,孔傑走上前來,從懷中取出一疊薄薄的紙,依依不捨遞了過去,說道:“小師弟,這是世間以為已經佚失的灞陵散曲琴譜,極為珍貴,你可不能再送師兄不靠譜了。”
秦傑心想自己拿個琴譜做什麼?
魔宗聖女周莉莉現在喊自己小師叔,自己難道還可能在旅途上遇著位聖姑?
但他轉念想著這琴譜如果真的珍貴,那應該能賣不少錢,便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
……
清夢齋在瀋州市南郊,不用擔心城門關閉的問題,所以為了避暑,直到太陽西斜,夜色將臨的時候,秦傑和張楚楚動身。
看著那輛黑色的悍馬漸漸隱入山腰雲霧之中,三師兄的眉頭微微蹙起,總覺得今日的氣氛有些怪異,隱藏著某些自己無法看清楚的事情。
大師兄看著黑色悍馬離開,沉默片刻後轉身離開,暮色照在他舊棉襖上,隱隱可以看到一些微塵,似乎棉袖在微微地顫抖。
三師兄回頭望著山道上大師兄的背影,心頭微有所動,追了上去。
大師兄走的很慢,但不知為何,卻很難被他追到。
……
大師兄走到草廬時,夕陽將將熄滅。
夜色籠罩山谷,繁星一顆接一顆地出現在黑色天幕之上。
齋主站在草廬外,半佝著身,眯著一隻眼睛,正對著一個筒狀的鐵製物事在看,不知道鐵筒裡究竟有什麼。
大師兄走到齋主身後,問道:“老師,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星星……嗯,應該說觀星,這樣比較雅。”
齋主示意他過來看看,說道:“這是老六和老八作出來孝敬我的,他們給取了個名字叫觀星鏡,但我先前試了試,星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