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師既然心虛,自然又是一驚,低頭道,“貧道遵旨!”
而此時淑妃還在震驚與疑惑中,只是看著,哪裡有精力來插嘴。
大殿中央擺上了一張桌子,柳林波與法師各站一側,她緊緊盯著他的所有動作,卻見他閉眼默唸,拿起一邊的筆來,想要揮筆而就,然而她的目光太過犀利,帶著仇怨和憤恨,讓他更加心虛起來,他剛要下筆,卻聽柳林波輕哧以聲,他手上一抖,紙顫抖著掉落。
柳林波趕緊上前,一把接住了紙,然後笑道,“法師太過緊張了,就算本宮仍舊命格兇惡,本宮也只好認命,不會責怪法師的!”說著她將紙遞給了他,他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她一眼,卻見她眼神仍舊緊緊盯著他,盯的好像他早已無法遁形,所有秘密都已經被她知曉了一般,讓他心裡混亂不堪,早先淑妃娘娘告訴過他的九王妃所有事情,過了這麼久都忘得差不多了。他怎麼編也編不了一樣的啊?
這時,卻聽柳林波在對面輕聲道,“法師也不下筆,讓本宮好生焦急,不過,本宮在外二年,閒時無趣,也學了些奇門遁甲之術,別的都不太熟練,倒是一樣,只要我心中念術,曾經害過我的人,在方圓一里之內,均會手上發麻顫抖,不能自制……”說著瞥眼望去,只見那法師的手,果然好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眾人更是倒抽了一口氣。
她卻笑顏如煙,“呦,我不過是隨便一念,法師您是怎麼了?難不成法師也害過我?法師不過說我命格兇惡,還是替天來說的,該與法師無關啊?”
這時梁驍已經站了過來,凌厲的目光看著海納法師,淑妃臉色煞白,剛想起身,卻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的嬤嬤按了下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然後與她一同走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法師身上,他想要剋制住手上的顫抖,無奈卻越來越厲害,他更加緊張,額上已經慢慢滲出了汗水。
梁驍站在柳林波一側,低頭看著他,聲音沉著,卻帶著一份咄咄逼人的緊迫,“法師,怎麼不寫了?”
法師說不出話來。
他冷聲道,“不會是真讓本王的王妃說中了,法師,難道害過她不成?”
法師抬起頭來,卻猛然撞見了淑妃的眼神,四目交匯間,他突然一驚,臉色猛然一片慘白,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隻手還在顫抖,他的汗水滴在大殿華貴的地毯上,“王妃娘娘法術高強,貧道自愧不如,娘娘說的沒錯,當年,貧道是害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並非命理兇惡,一切都是貧道憑空捏造,如今事情敗露,也是貧道的報應,貧道,心服口服,只是……”他抬起頭來,激動的目光看著柳林波,
“今日看娘娘面相,娘娘命中帶劫,娘娘還要好生安度,將來,畢竟如外所傳,天命所歸……”說著,卻最後怨憤的看了眼淑妃,然後,猛然對著自己的頭頂,一掌打了下去、
“法師……”
血濺當場,大殿各處都傳來驚懼的尖叫聲。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到了,柳林波轉頭看向梁驍,他亦驚訝法師的作為,卻已經無可奈何。
“來人,帶出去好生安葬吧!”皇上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那血腥場面。
柳林波抿著嘴,卻未免有些哀傷,她可沒想過要逼死他啊,她只是想借此澄清一下事實而已。
這場戲比那戲班子演的還夠精彩,大殿上一見血,眾人就被皇上給遣散了,那法師為何要害九王妃還沒弄清楚,皇上下旨封了那法師的住處,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剛從皇宮出來,想起方才的一切,梁驍又還有疑惑,“林波,在殿上,你是怎麼讓海納右手發麻顫抖的?”
她回頭得意的一笑,“其實很簡單,我從一開始就在找機會接近他,他本就因為心虛緊張,中間,不是連黃紙都碰掉在了地上嗎,我過去幫他撿黃紙,就在那一瞬間,用這個,刺了他的手!”她伸出手指來,卻見一根細如髮絲的針,就在她手指尖。
梁驍恍然大悟,隨即一笑,小心的接過了那細針。
柳林波接著道,“小心上面可是有麻藥的!用特殊的麻藥泡了一天一夜,威力不容小瞧!”她笑著,“這是針灸常用的最小號的針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他認真的看著那針,不禁心裡對她刮目相看,能讓事情如此順利,不僅安排要合理,她的堅定個睿智,也是很重要的,難得她臨危不亂,竟然看起來穩穩妥妥的,倒是真有些王妃的氣質呢。
柳林波不知道會被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