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襲擊替代我們的人之外,還有事做?”
“當然,我的朋友,哈維鎮被毀了,倉庫鎮也是受害者。你能想象當替代我們的走私隊來了,他們會遭遇什麼命運嗎?”湯森平靜的對他說:“所以倉庫鎮就是我們第一個要收納的勢力,而且,這件事辦得越快越好。”
駝隊首領半張著嘴,持續了好一陣的沉默,最後他深深地低下頭去,神色蕭索。
“我始終要回去看一眼,如果發現事情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一切條件都會作廢。而且,這個先決條件我會告訴所有人。”呼嘯的寒風中中,駝隊首領的聲音有些顫抖:“另外,我們也要保持隨時查證的權力,包括提審俘虜之類的。”
“沒問題,有機會的話我會安排。”湯森點頭,對駝隊首領的謹慎有了更深的認識。
“另外,我的名字是班奈德·賓·施華洛西婭,”駝隊首領最後說:“湯森先生,您可以叫我班奈德,這是我的榮幸。”
“你好,班奈德。”湯森的回覆鄭重其事,因為在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駝隊首領的臉色已經是一片平靜,如果不是臉頰下還掛著一顆凍結的淚珠,絕不會有人知道他剛才痛哭過。
雖然班奈德的頭腦遠不如湯森轉得快轉的猛,但他也是個聰明人。兩個聰明人溝通起來不會很麻煩,所以接下來的兩天裡,班奈德全情投入,在走私駝隊內查詢可能存在的奸細。
班奈德的駝隊涉及到走私業務,人手全都來自家族內部,看起來似乎都靠得住,但在小孩奸細出現之後,誰都不敢肯定這一點了。
值得慶幸的是,湯森能指導他們的追查方向,所有湯森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算是問題——大手一揮,他就給班奈德寫出了鑑別標準。
半年之內進駝隊的、臨時進來頂替別人的、過去三年間曾經離開過哈維鎮的人,這些是重點懷疑物件。有負債、有生活惡習、家庭成員不完整的人,算是中等懷疑物件……這兩種人,即使被證明沒有嫌疑,也不能在未來擔當任何重任,或者被派去執行重大任務。
剩下的人則要提交一份詳細的彙報,包括自己曾經聽到過的奇怪言論和現象,甚至涉及到哈維鎮此類線索也要提交,以供家族以後追查線索。
哪怕是道聽途說和猜測都不要緊,等大夥騰出手來,有的是時間去查證。
兩天後,走私駝隊回到倉庫鎮,從上到下,人人神情肅穆,嚇得關卡上的西海岸人都不敢下來要禮物——不出湯森所料,留在倉庫鎮的人在得知噩耗後,又是一陣悲痛欲絕的慟哭。
悲傷需要發洩,但生活也要繼續,湯森讓班奈德去安撫手下,自己則帶著幾個人跟旅店老闆商議食宿問題。也許是看到走私駝隊的悲傷場面,旅店老闆根本不提錢的事,也沒有叫騙子來壓陣,爽快至極的騰出了所有房間。
安排好手下傭兵的住處,特別是劃出一個獨立的院落給瑪西亞之後,湯森就單獨坐在旅店大廳中,等待班奈德的到來,因為兩人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湯森相信,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班奈德應該對未來有了較為客觀的判斷,心裡也應該做出了取捨。
就目前情況而言,班奈德和湯森都沒有其他選擇,就像湯森之前對鎮民所說的那樣,是命運和仇恨把大家栓在了一起,分都分不開,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彼此要相互依存。
那麼,唯一一個會引發雙方爭論的問題,就是團體領導權的歸屬。
第七節:捏合(中)
這種事情,湯森絕不自謙,也絕不放手。
別說湯森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駝隊首領,就是面對雯麗小姐也一樣。雖然在第九使徒面前自己不堪一擊,但在勢力組建、發展、擴張甚至戰爭方面,湯森覺得這裡沒人能超過自己。
一個堅定的首領,一群緊密團結起來的手下,這都是最基礎的條件。大家不僅要報仇,更重要的是為了在西海岸生存,別的不說,如果彼此不抱成一團,倉庫鎮都未必會接納他們。
湯森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逃跑,早就把這些條件都算進來了。在路上揪出奸細,甚至與鎮民推心置腹的交談,其實也有為這個目標作準備的意思。
如果在兩天的考慮之後,班奈德還不肯做出合乎情理的決定,湯森也不會放棄。其實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用另外的手段奪取領導權,實施的難度並不大。
但事成之後,湯森會揹負很不好的名聲,而且他還會很內疚……
一壺本地產的野花茶快被喝光的時候,班奈德的聲音在大廳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