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陣下的眾人更是欲哭無淚:這是什麼世界?為什麼不講道理?好好的局面一轉眼就給兩千人打成這幅模樣了!我們有二十萬人啊!整整二十萬啊!
“刀疤。”少爺輕聲問:“多久沒打架了?”
“有些日子了。”刀疤一頭霧水:“知道少爺不喜歡,我一直忍著。”
“我是問我多久沒打了……因為等會可能要為自己打一場。”少爺笑笑:“這事不怪你,怪我。我小看了湯森·奎爾薩啊,他是個低階異能師,但他具有天賦異能。”
“即使是這樣……”刀疤很小聲的提醒:“少爺,五級以上不能介入戰爭啊。而且少爺還是聯軍統帥……”
“沒關係,不露出五級以上的東西就行,就跟上次騙湯森一樣。”少爺笑了笑:“當然,你不用裝,本色發揮就好了……之後,再看看有沒有扳回來的機會。”
“扳回來?”刀疤心裡苦笑,但沒有放在臉上,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少爺的輕鬆自信是從何而來。
前面是湯森,已經證明擋不住,後面是城牆,退無可退的絕地……如果湯森真有天賦異能,這二十萬大軍就跨定了,跟其他異能不同,天賦異能很隱秘、很難被壓制。
打成現在這局面,聯軍真是冤枉死了,非戰之罪!
銀濤城沒有浪費湯森的安排,執事們的腦袋很好用,事實上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浪費機會。
外面的鑄印旗一出現,他們這邊就做了安排——視力最好的閒人們躲在稍安全點的地方,用最大音量實時“轉播”遠處的景象,後面是人聲傳遞接力,再後面是現場修飾。
最後,城牆上下十幾個地點、成百上千的大嗓門開始“廣播”!
“我軍在敵後升旗——驕軍悍將無畏兵!”
“我軍在敵後衝擊——摧毀敵後勤車隊!”
“我軍在敵後控弦——首射殲敵數千騎!”
效果不是一般好,而是很好、大好、特別好!因為大家缺的、要的、渴求的就是這種訊息。
附近那些絕望的閒人聽了,又哭又笑,忙不迭地往城裡跑,沿路狂呼。
銀濤城港口,幾個從城牆一路跑來、穿過帳篷區外城內城的流民喘著粗氣衝進碼頭大門,手舞足蹈的呼喊:“好訊息——兄弟們——我們要贏了哇!”
碼頭上,全是等待船隻去外海的普通居民,因為人數太多,就算放棄了家業、放棄了所有不能隨身攜帶的財物,扶老攜幼的隊伍還是很長,就像幾條摺疊後又緊緊並在一起的纜繩……
“大家不用逃了!我們這下要贏了啊!”
晦暗的眼神,凝重的神情,濃得化不開的悲切,很難容得下這股興奮和歡喜。
“是真的!”剛剛還在外城翻別人家底的流民們高喊:“殿下太強大了!援軍也很強大!”
無數冰冷的眼神轉過來,射向他們。
“大家不用逃走了啊!”他們在碼頭上又蹦又跳:“我們的城市安全了呀!”
無數冰冷的眼神,已經變成仇恨。
“真的呀!我們偷偷爬上城牆、親眼看到的啊!我們現在是壓著聯軍在打呀!”
“噗!”一個水果打在興高采烈的報信者臉上。
“奸細!”有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在喊:“叛徒!騙人!”
“打死這幾個奸細!”終於,有人發出暴怒的吼叫:“打死!”
碼頭上的男女老少眼睛都紅了,呼啦一聲衝上去,逮住幾個人就開始揍!
“哎呀——啊!別打,我是好人!”
“媽呀!我不是——不是奸細啊!”
“有話好說——別——哎呀!別打!別打……啊!”
碼頭上群情湧動,不知有多少人被擠下海去,沒有人去查證幾個流民甚至流氓的話,因為那太荒謬了——直接把他們抓出來打就好!
但是,就在此刻,在東面城牆之外,三大勢力、二十五家的高層,沒有一個人敢正視湯森的目光。
往日威風凌凌的聯軍,也沒有任何一支部隊甘願迎上去,以遠超兩千人的人數頂住荊棘玫瑰、形成敵我對壘勢態。
苦命的晨曦議會直屬軍,又撈到組成戰線的必死任務——即便心中有深似海、高過天的信仰之力,他們的隊形還是擺的歪歪扭扭,甚至拿兩軍的結合部對著荊棘玫瑰的衝擊點。
他們從未擺過這種陣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丟臉有多丟臉,這簡直就是在祈求對方饒命——因為聯軍上下這回是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