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出湯森要幹嘛,大家分明是仇人啊。
“對了,這就是你長官!”穿著皮甲的嚮導大喜過望,他吐出一口怨氣,無限舒坦地抽出腰刀:“想救他嗎?停船啊,乖兒子!你停船我就把他給你!不然的話,我就這樣——”
他回手就在少校身上割了一刀,傷口又深又大!少校痛的眼珠子都快爆出來!
“啊——放開他!”發出驚天慘叫的卻是船上的湯森:“放開他你這雜種!”
“罵啊,罵啊,你再罵啊!”嚮導暢快的昂天長笑,又一刀,順著少校的大腿切到腳背!
“不要啊!啊!我不認識他呀!媽呀——”少校哭喊著求饒:“我跟他是仇人啊,大爺!”
“不!長官!”湯森左手扣住船舷,右手猛力的捶打著:“你這個雜碎啊啊啊啊啊!”
“叫啊,叫啊,叫得大聲點!”嚮導和他身後的一幫叛軍狂笑,彷彿過新年一樣,完全淹沒了受難少校的求饒話語:“你叫得越大聲,我割得越開心——哇哈哈哈哈哈!”
“長官——我怎麼跟你家人交代啊!”湯森的嘶吼聲如泣如訴:“我怎麼交代啊!你那溫柔可愛的夫人,你那剛剛出生的女兒,我怎麼面對她們啊!”
“繼續呀,看啊雜種,我在割他的肉呢!我以後還會割他老婆和女兒呢!”為了追求視覺效果,嚮導的刀口已經轉到受難少校的上半身了:“這裡喲,這裡喲,我就要割咯——這刀是為你的水壺!這刀是為你手下的水壺!這刀是為了你允諾的一個硬幣!你孃的一個銀幣!”
湯森已經開始在船幫上打滾,彈得灰土飛揚,嘶吼聲更是如痴如狂。可憐的受難少校,他身上大小二十幾處傷口血流如注,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你看好了,看好你長官最後的模樣。”同樣滿身鮮血的嚮導丟下腰刀,從手下處接過一柄戰錘:“看好了,千萬不要眨眼啊,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跟他家裡人交代啊,他就是因為你這樣死的——雜碎,這就是我給你最後一份禮物!”
“晨曦議會的老爺——我跟他真的是仇人——”
戰錘高高地舉起,佈滿尖角的錘頭畫出一個圓滑的弧線,“噗!”的一聲,紅紅白白的東西飛起來,濺了嚮導滿臉。但他一點都不介意,他狂笑著轉過身,就像個人生贏家那樣,向著快運船揮舞戰錘,腳下跳著不知道名字的舞步。
不管之前如何憋屈,但現在,嚮導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
“死了嗎?”湯森突然換了正常口吻,問躲在旁邊偷看的猴子。
“死了。”猴子臉色煞白,連連點頭:“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湯森用手在臉上一抹,淚痕啊痛苦啊狂亂啊全都消失不見,跟著瀟灑的彈了彈衣服上的塵土。此時,他臉上只剩下清冷,一種帶著寂寞的清冷,瞥過岸邊的目光裡,更是充斥著一股濃重的鄙夷。
在岸邊狂喜而歌的嚮導,還有他手下那群張牙舞爪的蝦兵蟹將,他們都同時在湯森的目光下凝固了。從上到下,叛軍們瞠目結舌,也對,以他們豆子那麼大的腦仁,很難知道事情發生了什麼變化。
“你們看見了嗎?”湯森重新頂起一面盾牌,轉頭對自己的手下說:“只要有腦子,殺人報仇是不需要自己拿刀的,滿世界的蠢貨會爭著幫你幹,就好像岸上這個一樣——加速!”
尖兵隊員們用敬佩而震驚的目光看著湯森,哪怕是平時最油滑的猴子也無言以對。而在岸上,嚮導則是一副茫然而悽苦的表情,他看著身邊的衛兵和狗頭軍師,挨著個地問他們:“我做錯什麼了?我哪裡做錯了?我做得不對嗎?你給我講講這道理,那出問題了?”
斜陽下,快運船漸行漸遠,岸邊卻響起鬱悶悲痛、夢想破裂的悲慘嘶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誰來告訴我啊!?”
“誰來告訴我,那個雜碎到底是誰啊!?”
“誰來告訴我啊啊啊啊啊——!”
第三節:戰爭的背面(上)
光輝歷一四三八年(萬世歷五二七年)十二月的大陸,形勢應該說是相對平靜的。各聯盟、還有各大勢力之間一片祥和。但世界就像一場激昂華麗的表演那樣,總會有那麼點兒意外或遺憾出現。
就在大多數人為即將到來的新年而忙碌的時候,在安道爾聯盟雅修公國東南邊境,“強大精銳並一直把握形勢”的聯軍再次與“狼狽逃竄苟延殘喘”中的蘭斯頓叛軍發生戰鬥。
這是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它發生在當月二十七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