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最靠近營地的騎兵為目標,手中長矛一舉,手下們就發出狼群般的嚎叫,爭先恐後地拍馬追擊。
荊棘玫瑰這次帶出來的騎兵,基本上是北方遊牧部落出身。馬背功夫、單打獨鬥都不弱於對手,在接受了近期的嚴酷訓練後,戰鬥力還有很大提升。
雖然他們人數只有追兵的一半,但這群憨貨既然追上來了,那就要吃個大虧先。
“射!”隊長命令出口,隊尾的十來名騎兵同時回身,弓弦一震、黑羽重箭呼嘯而出!
黑羽在空中畫出弧線,最後隱沒在敵軍佇列中。
“哎呀,都沒射中!”湯森身邊傳出惋惜的低呼,引得旁邊的軍官暗笑。
“他們在射馬,殺傷力沒異能那麼直觀。”瓦胡悄悄給妹子們解釋:“順風箭,佔便宜。”
穿成鐵罐子的妹子們連連點頭,但目光卻不肯放過遠處的廝殺景象——只看整體的話,戰場上馬隊馳騁,很是熱鬧;目光一旦落到細節上,那就只剩下慘烈和殘酷。
短短一息後,追兵前列的某匹戰馬就發出長嘶,帶著背上的騎士一起摔倒,連肉帶鐵、砸得地面塵土飛揚!另兩匹中箭的戰馬也只多堅持了幾步,跟著就踉踉蹌蹌倒下。
兩個騎士都很機靈,瞅見不對就跳下了馬背。但腳尖還沒點到地,兩人就被身後的戰馬撞飛了。更後面的戰馬接著上,最後造出兩攤肥料。
只是幾輪順風箭,追兵的佇列裡就少了十來個人。
這些倒黴蛋全是先折了馬匹再賠上小命,摔成昏迷的人雖然也變肥料,但不算很痛。不走運的人會在清醒狀態下變肥料,那才是慘不忍睹……就算特別好運、躲過了前兩種厄運,掉馬落單的敵軍也不能逃出生天。
因為荊棘玫瑰有遊騎兵。
遊騎兵是真正的精銳,兩三人編成一組,沿著戰線散亂遊弋,一旦發現落單掉隊的敵人,就會像獵豹那樣撲出。
他們身下是神駿非凡的戰馬,疾馳時,迅捷的身影快過旋風;他們手中是雪亮狹長的彎刀,揮臂時,刀鋒帶著尖嘯破空而至——撕裂盔甲、劈開肉體!冷鋒所向,無人能擋!
在戰馬面前,兩條腿的不要想跑掉;在攜帶馬速的彎刀之下,鐵面盾牌不要想擋住;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落單的部落騎兵噴著血花撲倒……
如果一直這樣幹下去,這股部落追兵有可能全被殺下馬。但敵軍不是傻瓜,他們之所以肯付出這種代價追上去,就是因為他們對距離和速度有信心,知道不用多久就能追上……
眼見這距離越來越近,學徒妹子們都捏出一手的冷汗。她們開始面面相覷,目光裡只有三個字——怎麼辦?追兵的馬好、兵器盔甲也好,追上了絕對會佔個大便宜!
“想知道?”瓦胡的回答很簡單:“接著看。”
好不容易,追兵就快抓住目標的尾巴了,正在他們惦著標槍興奮的時候,旁邊有另一隻荊棘玫瑰的輕騎斜插過來——他們連耍幾個詭異的轉向,而且提到極速,很快把追兵納入射程。
不等追兵有所反應,雨點般的羽箭攢射就劈頭蓋臉而來!
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打亂了部落騎兵的隊形。
前面那隊跑給他們追的騎兵立即掉頭,趁著部落人混亂的時機,直接縱馬撞進他們的佇列——仗著馬速和隊形,他們就像一隻砸進蛋糕的鐵錘,即快又狠,氣勢驚人。
血光迸射,部落人倒下一串!
被追的時候,這隊騎兵惶惶不可終日跟無頭蒼蠅似的,但在關鍵時刻,戰術之堅決、轉身之迅猛、撞擊之蠻橫,完全顛覆了之前給人的印象。
穿陣而過後,這些騎兵還意猶未盡,再次衝進激盪的煙塵中!
首領說過,這招這就叫趁他病,要他命。
瀰漫的煙塵裡,飛馳的身影在競相交錯,戰馬的嘶鳴和騎手的喊殺混成一片;長矛在直刺、彎刀在斜劈、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片的草地——人似草芥、血如泉湧!
不多時,整隊騎兵都從煙塵中衝了出來,人馬身上都點染了斑斑的血跡。在他們身後,慘叫哀嚎連成一片,甚至還有斷斷續續的哭喊……
戰馬攪起的煙塵慢慢散開,露出他們的戰果。
草地上全是散落的肢體、被砍下的腦袋還在滾來滾去,還有那些被鐵蹄反覆踩踏,變得不成形狀的血肉之軀;還有那些掛著巨大傷口、在草叢中慢慢蠕動的敵人……
部落人全軍覆沒,荊棘玫瑰先勝一局。
火紅的旗幟下面一片平靜,軍官們是穩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