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殘忍,砍腦袋的花樣非常多!”
“你能不能聽說點好事?”屋主另一個同伴打斷他的嘮叨:“還是開門吧,人都找上門了。”
“沒錯。”屋主點頭:“如果這就是命運,我們只能迎接它。”
“吱呀”一聲,斑駁的木門從內開啟,中年人放開門閂緩緩退後,跟兩個同伴站成了一排。
他們臉上都擺出一副標準的文官表情,竭力表現自己的冷淡與冷靜。可是在三人內心,強烈的恐懼猶在肆掠,這讓主人臉上視死如歸的神色走了樣。只要是正常人,很容易就能從他們臉上解讀出“我不想死”的心聲。
敲門的是個青年人,正從門外走進來。他就像個集市上的菜販,有張表情木訥的臉,從上到下所有地方都普通極了。
甚至跟其他小販一樣,他的步伐毫無章法,軟綿綿地抬起腿邁過門檻……至少在進門之前如此。但在跨過門檻之後,那條軟綿綿的腿就像吹漲了氣似的瞬間繃緊、加速下落、甚至連鞋子都開始閃光!
“啪!”的一聲,鞋底拍到堅硬的地面上,右腳鞋底也“啪”的一聲拍在旁邊。鞋跟輕輕一撞,身體微微一顫,頭顱再抬高一點,高傲、驕傲、倨傲的迫人氣勢就從他中等偏高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荊棘玫瑰標準軍姿,在代理總訓官哥達制定的軍訓計劃裡,第一項永遠是軍姿和佇列。
年輕人的眼神和氣質也變了,他那張臉可以像廣告牌那樣翻轉,一眨眼,木訥就變成了冷峻——他現在就掛著這幅臉色站在門邊,犀利的目光在來回打量屋子。
對面三個中年人,根本不能跟常年廝殺的軍人比氣勢。
三人之中,屋主的眼皮開始跳,他左邊的同伴,臉上的肉開始抖動,而他右邊那個傢伙,突然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尿意……
年輕的訪客雙手抓著腰帶,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慢悠悠的開口問:“知道我是誰嗎?”
對面三人都下意識地搖頭,動作整齊劃一。
“我想也是,不然你那來的膽量穿鞋?”訪客說話時並不兇惡,但他的冷靜持重卻讓人更恐慌:“現在嘛,正好讓我們來認識一下。”
“如你們所想,我是軍人。”他的話很離奇,似乎沒有意義:“沒仗打的時候,軍人也不能遊手好閒,所以我會做點兼職。”
“呃……”屋主的嘴唇張了張,卻覺得嗓子發乾,於是又把嘴抿成一條線。
“我目前的僱主,是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訪客接著說:“所以你們可以認為我就是傳說中的——鐘點工。”
“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政令部那個?可是……”三人非常吃驚,愛協的人跑來敲門算怎麼回事?為兒童要捐款?為環境收罰款?
“全名太長,使用簡稱就可以了。”訪客點頭:“你們應該稱呼我亞達長官,有問題嗎?”
“愛協……?”屋主雖然一頭霧水,卻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請問亞達長官,你找我們有事?”
“當然有事。你以為長官很閒?”
“長官能不能具體說明一下?”屋主覺得自己嗓子復原了:“到底有什麼事呢?”
“很簡單。”年輕訪客的答案特別詭異:“愛協很關心下一代的成長。”
“我們已經不屬於下一代了吧?”左邊的中年人非常疑惑:“但肯定也不屬於上一代。”
“而且我們都是光棍。”右邊的中年人居然會搶答了,他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是光棍兒驚喜:“下一代還早著呢。”
“下一代的事涉及很多層面,不過就算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懂。”訪客冷冷一笑:“簡單點說吧,正因為你們是光混,所以愛協才要來關心。”
“愛協認為——”他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說辭更可怕:“你們的生活方式有問題。”
“我沒問題!”中年人之一大聲辯解:“我每天早上都雄赳赳氣昂昂……”
“三個大男人呆在一間小屋裡,進行雄赳赳氣昂昂的隱晦活動,開門還要換鞋……”年輕訪客說:“你們要慶幸我在打臨工,要是讓我的其他身份撞上,你們就有樂子了。”
然後,他臉色嚴肅地說:“愛協認為——你們的私生活應比現在更健康。”
不管什麼話語,從荊棘玫瑰軍官嘴裡說出來都不可能太好聽,因為他們永遠不會對外人笑臉相迎、體貼和藹。這種雞蛋裡面挑骨頭的刻薄話兒,再加上亞達那副生鐵面孔,簡直可以讓文官擁有肉搏技能——他們會很憤怒,然後失去理智、忘記自己的真正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