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貿然來此,實是沒了辦法。杏兒是婢妾命根子啊,若她……若她……”至此,林姨娘再也說不下去,嚎啕大哭起來。
蘇芷晴皺眉,心知林姨娘這般愛女心切,定是去求過趙氏,以趙氏作風,怕是不會給林姨娘這些銀兩,“大房小廚房是沒有給二房煎藥道理。姨娘這般,我也沒法做主。只做姊姊,總該進一份心意,姨娘且說說,這總共需要多少銀兩,你合個數給我。只當我私下借你,待你有錢了再還便是,不過此事莫要聲張。否則於你亦是不利。”
林姨娘聽了,立時淚流滿面,哭哽咽,顫抖著聲音,“總共要……要十兩銀子……”
蘇芷晴一聽,果真不是便宜價格。林姨娘自生了杏兒才被抬為姨娘,總共三年功夫。趙氏苛刻,每個月總共才給半兩銀子月銀,再減去些日常開銷,哪裡還拿出來。
便是蘇芷晴,京城時,每年壓歲錢、黃氏時常給零花,加起來,這些年也總共就攢了二十兩罷了。如今一口氣沒了一半,她也是肉疼很。
忍不住心裡嘀咕了一下,大夏朝這物價也不便宜,蘇芷晴吩咐銀鏡去自己房中找素月支銀子。
林姨娘自然又是一番感恩戴德,蘇芷晴將她扶起來,道,“道謝話什麼時候都能說,這救命事卻是不等人。一會兒拿了銀子,便去抓藥吧。這一陣子事情多很,待過一陣子,我再去看望杏兒。”
這邊廂好不容易處理了這件事,蘇芷晴又回蘇朔北那裡看他吃了藥,與他說了兩句話。蘇朔北大病之中,體力極差,很又昏昏入睡。蘇芷晴這才回了自己屋。
“大小姐忒好心,只這般借錢給林姨娘,怕是要得罪二房了。”待蘇芷晴回了房,玉盤沉默片刻,忍不住開口道。
蘇芷晴看她一眼,玉盤模樣生比銀鏡周正許多,手腳亦是麻利,人也是機靈。這句話俱是從蘇芷晴角度思考,怕是玉盤知道自己思慮方才虎符事,急著表忠心呢。
“無妨,二嬸雖然強悍,但她還管不得我頭上。我自己私房銀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蘇芷晴故意笑道,“玉盤不必為我擔心。”
玉盤聽蘇芷晴口氣溫和,目光也和善,心下稍安。
銀鏡卻是未回過神來,幽幽嘆了口氣,“說來林姨娘也是可憐,奴婢剛進府時,她還是二老爺大丫鬟,人還是精精神神,今天見著,竟是瘦了那麼多。”
正說著話,被黃氏支去做事素月回來了。“聽說小姐今日又做了回散財童子,統共二十兩私房,就散出去一半了?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給奴婢攢足了嫁妝銀子呢!”素月與蘇芷晴一同長大,哪裡是銀鏡玉盤口氣生疏,一挑簾子進來,便嚷嚷起來。
蘇芷晴撲哧笑了出來,“這可是已然有如意郎君了?才這麼急著便要把自己嫁出去?來來來,跟我說說,我去叫母親給你做主。”
素月臉上微紅,嗔道,“小姐又這兒胡說。”手指卻擰著帕子,不著痕跡得擺了個手勢。
蘇芷晴心下明瞭,道,“銀鏡玉盤,你們且先下去吧,叫素月來伺候著便是。”
二人福了福身,隨後退了下去。
那小動作是早些年素月和蘇芷晴便約好了暗號,意思為“有話要說”。
素月這才斂了笑容道,“大太太要奴婢打聽,奴婢都打聽到了。銀鏡家中尚可,是莊子上佃戶,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早些年鬧過一次饑荒,不少人交不上租子,三爺便做主,每家挑了個丫鬟進府,又白給了他們種子。”
“看出來,眼神清亮,又沒什麼心眼子,不像是遭過多少罪。”蘇芷晴評價道。
“玉盤則是人牙子買,具體就不知道了,只聽她自己說,老家是滄州,家裡鬧饑荒,她逃出來,被拐了來。”素月一邊嘟囔著,一邊回憶道,“兩個人和府裡大部分傭人一樣,都是五年前三爺置了宅子時候搬進來。”
“這都是你自己打聽著?”蘇芷晴笑道,“沒人給你支過招?”
“小姐看不起奴婢。”素月一臉委屈樣子,隨後又道,“大部分都是奴婢自己打聽,有些個是沉香姐姐聽如煙如玉提起來。”
“且還打聽著什麼,一併與我說來聽聽。”
“說多是,二太太是個狠心,丫鬟們每個月月錢銀子才二百文,一年只給一盒胭脂,衣裳兩年才做一身。大丫鬟也多不得幾個子兒。小姐可別顧及什麼,咱們大房還得照從前來啊。”素月忙道。
“你這丫頭,竟惦記著自個兒那點。”蘇芷晴笑道。
蘇家大房人口簡單,對下人也寬厚,一個月月錢是五百文,一年給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