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又讓她遇到了他,而且竟是在這等境地的時候。
清幽前宰相的大公子——龐軒。
等她還想要繼續看著這場鬧劇如何收場的時候,突然天旋地轉她嗖的一下便沒了知覺。
等任青青再次醒來的時候,距離她上次甦醒已經又過了一天。
斗轉星移,白日已成了黑夜。
這一次,身體上的不適感沒有上一次那麼強烈,只是心臟有些不舒服,她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雖然力氣上有些偏差,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的感覺。
對於身體上的一切變化,她心裡或多或少的有些猜測,但是僅僅也只是猜測。
她緩慢的睜開雙眼,屋子裡沒有點燈,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淡淡月光。
待已經適應了黑暗,任青青才開始打量這間小小的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但是東西也不多,但是基本上生活上要用的東西都具備齊全,當然,書架是最多的。
他的書已經佔了這個屋子的二分之一,再加上她現在躺的床,剩下的空間便是堆放一些生活必需品,簡單至極。
也不知他這半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沒了宰相府的錦衣玉食,會不會很落魄?
當視線回收迴歸到她現在躺的床的時候,她赫然發現剛才想著的人就趴伏在她的床側,靜靜的守著她,而她剛才竟然一無所覺。
何處不相逢1
相較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黑了許多,也瘦了,但是卻比原來成熟了。
脫離了原先的稚氣,現在從他臉上看到的就只剩下剛毅,眉目英挺,卻不是溫柔。但即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心也是緊緊皺著,好像正在做著一個噩夢。
許是她瞧得太過於出神,竟沒有發覺龐軒已經睜開了雙眼正看著她,還是那樣歪著腦袋趴著床側看著她。
當兩人眼神相碰時,都是久久的看著對方沒有說一句話。
任青青在龐軒眼中看見了喜悅。
也不知是因為他終於擺脫了噩夢的糾纏而喜悅,亦或者是因為見她醒了而喜悅。
而她希望是前者……
她收回眼神,閉緊雙目,讓眼中的情緒開始慢慢收斂,慢慢平淡。
過了許久,龐軒動了動身子,撐起上半身說道:“我給你熬了粥,就怕你會餓著,現在還一直放在鍋裡煒著呢,現在要吃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吃,任青青還真是餓了,依照龐軒所說,她已經整整四天沒有吃東西了,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她看著龐軒輕輕點頭示意,龐軒瞧見後在唇畔盪開一絲微笑,來不及說其他,只讓她等等,而後拔腿就往外跑,好像只要晚一秒她就會改變主意似地。
結果還沒等龐軒出屋子,她就瞧見他一頭撞上了緊閉的木門。然後傻呵呵的回頭衝她一笑,拉開門閂就往外衝。
她搖頭失笑,在她的印象中龐軒總是溫柔陽光、給人平穩的感覺,還沒有這般的火急火燎過,今日算是開了眼見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當龐軒鍋裡的粥被任青青給解決的一乾二淨的時候,天邊也開始出現了亮光,初升的太陽又開始普照大地,萬事萬物照著本來的命運在執行著。
任青青躺在床上微閉著雙眼感受著手腕間似有若無的觸碰。
這幾日來雖說她清醒的時間不多,龐軒卻是沒有問過她半句。她知道他是不想逼她,想讓她哪一天自己說出來,但是,她又該從何說起?
她突然感到一絲疲憊,睜開雙眼看著床邊專心為她把脈的龐軒眼底黑黑的眼圈,儒雅的模樣也變得憔悴,如若被旁人看見定以為他也生了病。
何處不相逢2
她吞嚥了一口唾沫,看著龐軒張了張口結巴的說道:“我已經,好多了,你去,休息吧。”
因為喉頭的不適,她如今只能兩三個字兩三個字的說,而且中間定要休息上一些時候才能將整句話給說清楚,就像是剛剛學說話的孩子不知道該如何運用她新學會的方法。
龐軒不急,臉上帶笑,耐心的等著她將話說完,又細心的為她牽了牽被腳才說話,“我不累,你如果累了就休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其他的你都不要想。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說,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龐軒越是這樣,任青青心裡掙扎的也就越厲害。
她才剛剛經歷那麼多,不想要再管任何事情,她只想一個人待著,不要人陪,不要人管,自生自滅又何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