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錢?
她悶著氣,飛快的疊好衣裳,開啟大衣櫥,突然轉念又想,小兔在外面磨難生長,才知道了人情世故,浪子回頭反倒好教;自予自小就生活在小天地裡,內向、不明理、不辨是非,硬教他也聽不進去,就讓他去外面闖一闖,說不定反而能漸漸懂事?
出神間,衣裳已經放妥,目光不經意觸及高處一隻包袱,咦?她不記得父母衣櫥裡有這樣一隻包袱,那個格子屜原是放了家裡所剩不多的一些金銀首飾,大部分是母親冷劉氏的嫁妝,後來全給她帶進了項家。
她忍不住踮起腳尖,伸手去拿那隻包袱。
冷自予吃了一驚,脫口喊:“別拿!”
冷知秋卻已經拿了下來,莫名其妙的看看冷自予,“為何不讓我拿?你知道這個包袱裡是什麼?”
“不……不知道。”冷自予低下眉眼。
少了一件她的舊衣裙,她應該看不出來吧?冷自予暗忖。
冷知秋深看了他一眼,這弟弟心事太多了!她將包袱放到桌上,開啟來看,原來是自己的舊衣裙,卻在角落裡看到一塊玉墜子,拿起來端詳,一看背面刻的字,不由得吃了一驚。
永安?
是巧合嗎?她想起那個叫“木永安”的武官。
為何她的舊衣服裡包了這樣一塊玉墜子?看冷自予的反應,似乎知道這玉墜?她注意到玉墜摔損了一點斑紋。
“自予,你知道這玉墜是誰的?”反正不可能是爹孃的。
冷自予白著臉搖頭。
“你想要這玉墜?”冷知秋揣測的問。
冷自予抿著唇,鳳眸眯起來,沉聲道:“才不想要!”
“那你為何叫我別拿?”冷知秋問。
冷自予期期艾艾,半晌才道:“我怕你太矮,夠不著,反而把它摔地上。”
是這樣嗎?冷知秋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算矮吧?
她知道從這悶葫蘆嘴裡問不出真話,只好將包袱放回衣櫥,嘴裡自言自語道:“回頭問問爹孃便是,永安,真的好巧……”
便在這時,張六在外面壓著聲音喊:“少主夫人,您在裡面嗎?我和小兔把細沙和木料都運進園子了,您什麼時候回園子?”
101 尋找秘密
冷知秋應聲出去,暫且將玉墜和弟弟的事按下。夾答列曉
張六換了身尋常男子的裝束,這麼一看,倒像哪家公子哥兒似的,眉清目朗,四庭飽滿。
“以後叫你六公子了。”冷知秋笑起來。
張六不好意思的撓撓額角,道:“都是小兔的主意,他說買賣營生打交道,第一要緊是頭面裝束,我原來穿的像個匪寇,誰敢和我打交道?”
冷知秋聽得有趣又點頭贊同:“你這樣也不用整天躲在暗處,只是怎麼給人介紹你的身份呢?”
張六茫然看著她。躲在暗處的他,除了姓,就只有地宮給他安排的序號,從來就沒有所謂“身份”的存在。
“自予原本是姓張的,和你同宗,現在自予是我的弟弟,不如你就算是我族親裡的堂兄。”冷知秋斟酌了一會兒,不能算很親的兄弟,不然張六作為下屬一定接受不了,族親堂兄比較合適。
張六高興的點頭答應。
冷自予縮在一邊,對於多了個族親堂兄,沒有絲毫反應。
冷知秋看到他那樣子,就覺得一陣心煩。這弟弟該怎麼教才好呢?年小一點,苗子還能扶正;年紀大一點,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也用不著教了。偏偏這不上不下的,比她自己也不過小個一歲多,正是不好相處的年齡差距。
想要聽之任之,不管吧?又怕他闖禍害了爹孃。
“自予,我先去沈家莊園子裡搭建一個曬乾花的小屋,待爹孃回家,你轉告一下,就說知秋已經平安回來,小姑也帶回來了。”
“嗯。”冷自予悶頭應了。
她這邊匆匆走了,很快將玉墜的事忘在了腦後。
冷自予等她和張六走遠了,這才回到正屋後間,開啟大衣櫥,拿出那塊玉墜,思忖著,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知秋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看冷知秋的態度,打發桑柔走是板上釘釘的事,那他就該有所準備,別到時候被趕出家去,表舅母那邊也不收留,他就要和桑柔一起喝西北風了。
桑柔做得一手好菜,如果兩人結為夫妻,一起生活,倒是可以開個小飯莊,到時候讓項家和冷家都看看,他們小夫妻的甜蜜幸福生活!
他這麼考慮著,就琢磨起開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