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我一個晚上,這全蘇州的園子,所有的活兒都是你的,你派人去做壞了也不打緊,保管你賺錢賺到手軟。如果你肯一直陪我,替我生個兒子出來,哈哈哈,那就連項家這五畝園子的地契,我錢多多也發誓從此不動心思!”
連胡楊氏都聽得要吐了,拿手帕捂著嘴,笑得牽強,暗忖,若是沈芸聽見這話,定然又要把牙齒咬碎了吞進肚子。
冷知秋靜靜聽錢多多說完,突然想,此刻若是項寶貴在的話,他會怎麼對待這個錢多多?他會生氣嗎?還是會像對待惠敏表舅母一樣,無動於衷?
“怎麼樣?小美人,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陪我一個晚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等著你賺哦。而且,伺候女人我很在行的,保管你終身難忘,嘿嘿,嘿嘿嘿……”錢多多光想象那旖旎風光,就已經口水橫流,渾身熱血沸騰。
“嘣”一聲!
一顆拳頭大的石塊砸在錢多多那笑咧開的嘴上,頓時血水混著白牙飛濺。
錢多多痛得捂住嘴嗷嗷叫,瞪著豹環眼,含糊不清的怒喝:“是哪個?是誰?”
好哇,這園子裡果然藏了神秘高手,這一石頭扔過來,速度奇快,他愣是沒躲過去。
胡楊氏受了驚嚇,捂著帕子就往轎子裡躲。丫鬟們忙跟上去護持。
冷知秋正要關門,見到這突變,心想,是張六乾的?還是徐子琳?扭回頭一看,就見徐子琳正將劍收回劍鞘,頓時明白,石塊是張六扔的,如果再扔晚那麼一點點,錢多多就不是少幾顆牙齒而已,腦袋肯定要搬家。
她忙關了門,走過去拽住徐子琳的手臂搖頭道:“你可不能殺錢多多,我夫君一直沒殺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徐子琳瞥著她,笑得戲謔:“你可真替你夫君著想。”
外面,錢多多在拍大門:“開門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就跳牆進去了!格老子的,哪個王八羔子砸的石頭?!”
他掉了幾顆牙齒,說話漏風,聽著十分滑稽。
徐子琳將冷知秋拉在身後,不緊不慢的去開了門,懶洋洋掃了錢多多一眼,“滾。”
她的話向來少而精。
“嗯?你是誰?”錢多多吃了一驚,乍眼一看,發覺這少年劍客有點眼熟,像是哪裡見過。
他小時候跟在父親錢滿身邊行軍打仗,因此對當年的徐茂有點印象,那時候,徐茂才十幾歲,也是俊朗少年,徐子琳的眉眼有些遺傳其父,所以他會覺得眼熟。
徐子琳沒跟他廢話,直接拿劍鞘打。
錢多多有些功夫底子,但那是為了強身健體欺負女人用的,不會比項寶貝那三腳貓功夫強到哪裡去,一眨眼工夫,他身上就被敲了十幾下,每一下都痛到骨頭裡,嗷嗷直叫。
“滾。”徐子琳伸手一攬冷知秋的細肩,像個護花使者般宣示主權。
目光冰凍,面無表情。
錢多多整個人都傻呆掉了。這是為嘛?為啥項家的園子裡,藏了個小媳婦的姘頭?而且功夫這麼好!
“你不會是項寶貴變的吧?”他直接迷信了。也許項寶貴會變身?
徐子琳抬起劍鞘又揍了他一頓。
“滾。”
這回,錢多多真的滾了。
而胡楊氏早就已經不仗義的坐著轎子走遠了。
“打跑他們容易,以後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子琳,恐怕蘇州城你也住不久矣。”冷知秋擔憂。
“還是擔心你自個兒吧。”徐子琳鬆開她,“又沒錢,又被這群瘋狗咬,你以後怎麼辦?”
冷知秋吐了吐舌頭,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你總是這一句。”徐子琳無奈的望天,想了想又補充嘆了一聲。“不過,也有道理,像你這樣易摔易碎的瓷娃娃,居然也能平安活到今天。”
“我才不要易摔易碎。”冷知秋微微撅起嘴。“子琳,剛才你這樣揍那姓錢的,真是令人稱快,現在,我也想學武術了。”
徐子琳伸手捏了兩把她的肩骨,搖頭道:“你練不了,你這身子骨,天生是給人寵著的命。”
冷知秋被她說得臉紅又失望,清咳一聲道:“如此就算了。要說賺錢的事兒,我其實有個想法。”
徐子琳懶洋洋道:“我不愛聽生意經,去喊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給我弄壺好酒來,饞死了。”
——
徐子琳喝得醉醺醺,就睡在了園子裡。
冷知秋拿出玉仙兒送的那個香囊,沉吟片刻,便讓沈天賜準備馬車,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