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貴可以隨便翻臉的物件。
項家想要開枝散葉的願望,慕容瑄也很清楚。
“慕容老兄。”項寶貴起身,走過去按住慕容瑄的肩,輕拍了兩下,再看向皺眉不語的項文龍,“我對我項家子孫的要求很高,不求數量多,但求個個都是我項寶貴的好兒子、好女兒。知秋以後慢慢生養,能生幾個就是幾個,只有她生的兒女,才配做我項家的子孫。我和慕容老兄你的見解不同,你可以接受你那個不上臺面的妾為你生孩子,我可做不到。”
“寶貴兄弟這話是不是太過了些?”慕容瑄的臉色再隱藏也藏不住的難看。“舍妹青青難道沒資格為你生孩子?”
“沒資格。”項寶貴不廢話。
慕容瑄突然有些自嘲,想不到歷練多年,這會兒倒是被項寶貴激得情緒起伏,失了理智。慕容青青自然不能和冷知秋相提並論,他怎麼就被項寶貴繞到這個方面去了?他提的三個痛點,項寶貴只回應了第三點呢。
項寶貴的黑眸瞥著他,在他開口前又道:“還有,我交往的人,只有朋友和敵人兩種。慕容老兄如果喜歡押籌碼、玩脅迫,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我想你會後悔的。”
“我想試試。”
慕容瑄皺眉直視項寶貴,這是一個賭,賭項寶貴真有實力,還是連錢多多都沒奈何的草包。賭贏了,項家的秘密就不值錢,冷知秋這個女人……也將人人可以企圖。賭輸了,也不冤枉,至少可以解開多年的疑惑。至於慕容家的未來安危禍福,他留了很多儲備,就算項寶貴真有能耐,也不可能像皇帝那樣可以滅他全族吧?
所以,他這樣一個已經走到人生巔峰的成功人士,有恃無恐的想要挑戰更高峰。
項寶貴解開慕容老爺的穴位,對管家道:“送這兩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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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文龍和項寶貴一起回溢香閣,路上不無擔憂。
“寶貴,慕容家如今實力的確了得,蘇州城一半財富,都捏在他家手裡,慕容瑄這些年樂善好施,養了不少清客,文的武的都有,你做事說話還是要謹慎一些。”
項寶貴勾著父親的肩,笑道:“您兒子我是強盜,連紫衣侯都搶不走我的妻子,這個慕容瑄大概過得太安逸,需要給他點挫折練練筋骨,爹您放心,我就陪他耍一下。再說,我也不想損害知秋辦書院的熱情。”
“那個明湖居書院真是知秋辦的?”項文龍心中一動。
“嗯。”
“哦……好,好啊。”項文龍幽幽點了點頭,意味深長。“辦書院是正途啊。”
“自然是正途。知秋她生來就適合做我們項家的媳婦。”項寶貴眨眨眼,笑得滿天雪花都迷了眼,盛開一般紛紛停滯。
父子倆說著話就進了溢香閣,項沈氏卻已經安排馬車送冷景易離開了。
冷知秋有些訕訕的道:“我爹想回去陪我娘說說話,這會兒天也黑了,他叫知秋轉告公爹,改日一定再來賞玩滴水雪澗。”
其實冷景易還訓斥了冷知秋幾句,關於做人妻子的婦德,其中就包括規勸夫君從善,不能過度縱情聲色,生活要有規律等等。
冷知秋羞得想找地縫鑽。
冷兔繃著臉發呆,想替冷知秋維護幾句,又覺得冷知秋的確讓他有點失望,不再冰清玉潔像一泓秋水,這水被項寶貴染了顏色。
想起初見時,冷知秋那乾淨的面容、乾淨的手,和他那髒手對比,讓他有種想哭的嚮往。
如今他也變得乾乾淨淨,學了她三分雅緻,可她卻似白紙上染了墨畫,有了具體的內容,有了特定的標記,少了一些想象的空白餘地。
用現代一點的詞彙說就很明白,冷知秋是冷兔的女神、偶像,偶像嫁人了,隨著熟悉瞭解,發覺她也是一個尋常女子,於是小粉絲傷心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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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冬至夜,冷暖自知——◆◆
項沈氏送冷景易上車,勸道:“親家,知秋她娘走了一年多了,你也該看開一些,別總在孩子面前沒好臉色,叫孩子們跟著難過。小兩口生離死別一整年多呢,這陣子熱乎一些,不也是人之常情麼?你呀,別總拿聖人的標準去責備孩子,知秋面皮薄,多不好意思!老孃看他們小兩口恩愛,高興還來不及,你這老頭子怎麼就那麼不近人情?哎,老孃還沒說完呢——!”
冷景易已經催小葵的父親快趕車走,毫不客氣的摔下簾子,也謝絕了項沈氏的勸說。
隨後不久,冷兔也要告辭。
項沈氏回去就瞪眼攔阻:“今兒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