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紅了臉。
趁她笑,他便替她舀了滿滿一碗湯圓,哄她多吃。
項沈氏嫉妒得嘴巴成了“地包天”,皺眉哼了一聲。項文龍卻不管她這做母親的淒涼,因說到園中一處滴水響澗被雪覆蓋後,有了別一番景緻情調,冷景易說要去看看,手癢要畫一幅,項文龍興致高昂,因此當即就邀請冷景易先去一觀。
“夜晚踏雪觀之,秉一燭燈,恰墨梅一兩枝,妙哉妙哉。景易兄,現在就去看看!”
冷景易本來也是興致不錯,但一看女兒女婿的樣子,卻不由得暗暗皺眉,清咳一聲,提醒女兒注意點形象修養。
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項寶貴這無恥之徒,女兒也變了性子,竟然由得女婿胡鬧,大節日一家子團聚,兩夫妻竟然關門折騰得骨頭軟了、走不動路,這會兒還旁若無人的黏黏糊糊,不像話!
冷知秋看看父親慍怒的眼睛,臉上紅了一下,有些委屈的推開項寶貴,勉強坐直身子。弄得走不動路,由項寶貴抱進溢香閣,她也很糗,但今日這頓晚飯,她又不能缺席,只能怪項寶貴太過分,給點笑臉他就過分陽光燦爛、給把梯子他就直接爬上了青天。
項文龍和冷景易正要走出大廳,卻聽管家來報,慕容家老爺和大公子慕容瑄來訪。
這都晚上了,慕容老爺和慕容瑄不在家裡過冬至節,跑出城趕到沈家莊找上項家,為了哪般?
所有人都疑惑的等待。
項文龍和管家一起將慕容父子迎進前頭花廳,詢問來意。
過了沒一會兒,管家就來請項寶貴:“寶爺,老爺叫您去花廳說話。”
項寶貴鬆開冷知秋,悄聲囑咐她多吃一些,別給老孃機會,要保證碗裡一直滿著,不然就容易被塞不想吃的東西……等等。
等小夫妻倆笑嘻嘻磨嘰完,再一抖長袍,慢悠悠去了花廳。
——
花廳。
幾句客套,項文龍就說了慕容家的來意。
項寶貴一聽就挑起眉——慕容青青要給他做妾?!
“慕容世伯、世兄是在開玩笑麼?”項寶貴好笑的扯了扯薄唇,冒雪趕出城跑到項園,開這樣的玩笑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慕容瑄詫異的問:“不是寶貴兄弟你自己對舍妹許下的意思麼?讓她給你做妾。”
項寶貴不說話了,定定看著慕容瑄,目光黑閃閃,有陰冷,有嘲笑不屑。他壓根兒不記得有什麼慕容家的“舍妹”,什麼時候說過要納妾?慕容瑄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相信他項寶貴輕易許下納妾的事?慕容瑄的目的是什麼?
慕容老爺受不了他這傲慢的態度,拍著扶手起身,指著項寶貴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青青雖然是我慕容家庶出的小姐,但好歹也是蘇州第一首富世家的正經千金小姐,你項家這幾年就算發了些財,在慕容家面前,也不過是小戶之家,青青都願意委屈自己給你做妾,你還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你算什麼東西?!”
項文龍皺眉不語。慕容老爺年長,早三十年前,項家在蘇州尚存氣脈,慕容家算什麼?慕容老爺當年天天來給老夫人捶背請安,這會兒說這話,項文龍聽得很不是滋味。
“慕容瑄,你看我是會納妾的人嗎?”項寶貴揮揮袖,慕容老爺便不受控制的坐回了椅子,像塊木頭一般,既不能動彈又不能說話。
慕容瑄側目看看自己的老父,臉色微微沉。他的眼底皮肉微微彈了一下,目光有一瞬複雜。以他識人的水平,的確不敢小瞧項寶貴;但很奇怪的是,錢多多這樣外強中乾的地痞惡霸,多年來騎在項家頭上,項寶貴都無力反抗,難道項寶貴也是虛有其表?
“舍妹青青一向眼高,自從見了寶貴世兄,她便魂不守舍,愚兄就這麼一個妹妹,尚且捨得她為妾,服侍世兄與知秋……”
不等他說完,項寶貴冷冷道:“知秋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
慕容瑄果然好忍性,勾唇笑笑,改口道:“愚兄捨得自己妹妹為奴為妾,服侍世兄和夫人,我們兩家又是交好的,一起開著明湖居書院,莫非愚兄今晚鄭重來求這門親,倒是錯了?再者,項家這些年人丁單薄,嫂夫人身子弱了些,要為項家開枝散葉,怕是十分吃力的,大丈夫多納幾個姨娘侍妾,有何不可?”
這是個老練的生意人,說的話基本沒有廢話,每一個點都是抓住項寶貴能有感覺的方面。
作為慕容家當家長子,他送出親妹妹為奴為妾,既是結交,又是試探。
作為冷知秋的合夥人,慕容家不是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