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風鈴兒叮鈴鈴響,床幔輕輕的舞動,細密的吻就像那飄落在身上的花瓣……
兩個侍衛扶起她,掰開她的嘴喂藥。
她用力嚥了兩口,緩緩睜開眼睛,清凌凌如兩汪墨池。
“咦,她終於醒了?”一個侍衛驚訝。都昏迷了半個月,越看越像死人,他倆以為,這小丫頭活不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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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秋不僅活下來,還在藥食供給下,恢復得很快。
文繼一年十二月十七。
魚子長坡守備大營的軍事監獄關進了新一批戰俘,他們都是襄王留在蘇州照應京城的秘密部隊。
兩個侍衛十分不安,隱約覺得曹公公把他們忘記了……
又過了幾天,冷知秋已經能下榻,幫兩個看守的侍衛給地牢深處的六人送飯。
這天,冷知秋向兩個侍衛借了老太監房中的銅舀和一隻木桶,在密牢水池邊開始挖坑,要埋葬司馬旬的屍體。兩個侍衛見她挖得慢吞吞有氣無力,又嫌司馬旬的屍體骯髒,也就沒去管她。
這一年的年關春節,地牢裡的人果然被遺忘得一乾二淨,照例過著枯燥迴圈的日子。兩個侍衛十分鬱悶,便拿牢裡的囚犯出氣,大年三十,餓了牢裡六人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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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又發生了更加糟糕的事。
文繼二年元月二十四,孫仲文無聊時卜了一卦,大凶。
當晚,密牢外軍事監獄關押的所有戰俘全部被拖出去殺死,軍事監獄蕩然一空,再無一個囚犯。此後,給密牢送飯的人也沒有再來,關押的六名犯人、冷知秋、乃至兩個看守的侍衛都陷入了絕糧待斃的窘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是餓一整天又一整天,並且看不到未來有飯吃的希望。
兩個侍衛開始砸鐵門,無果。於是,又開始往蟻穴風洞爬,試圖找出路。
與此同時,冷知秋終於挖好掩埋司馬旬的墓穴,將司馬旬拖進坑,掩上土,磕頭送行。
鐵牢裡的囚犯則需要對付每日定時報到的蠱蟲嗜咬。
大家似乎都在各忙各的,腹中飢腸轆轆,到了二十八日,誰也沒力氣走動了,就連蠱毒發作時,也沒力氣亂滾叫喊。大家眼瞅著就要餓死。
兩個侍衛舉刀殺了最胖的張良,割下他腿上、手臂上的肉,放火上烤了吃。
冷知秋癱坐在地上,只能圓睜雙目直直看著,與其他剩餘的五人一起,經歷這與死亡最接近的血腥時刻。
她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忘記了害怕,忘記了痛苦,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等待!
兩個侍衛吃飽了人肉,眼睛變得血紅,透著兇光,摩拳擦掌的再度爬上蟻穴風洞,試圖找到出路。
冷知秋問孫仲文:“為何孫叔叔您能聽見上面說話的聲音?”
孫仲文道:“上面是一層蟻穴,並非天然,而是按照兩儀混元陣法人工鑿就,要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