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回到旅店卻見著奄奄一息的凌維昆,頓時大驚失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時候凌維昆已經神志不清了,也追問不出個子醜寅卯,所以只能先一邊找大夫治病,安排回鄉事宜,一邊派人來凌家送信。
鄭婆子一向剛強,但是這次看到兒子病成這般,當下也是眼前一黑的給暈了過去,於是凌家人又忙的雞飛狗跳,抓藥看病的抓藥看病,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
家裡頭沒有人主持大局,一向只懂得應聲的麗娘倒是前所未有的主動站了出來,強打精神的應付一切。其中最要緊的,就是感謝送凌維昆回來的兩位好友。
“兩位叔叔,實在是太感激你們這次的出手相助了,若不是你們倆在身邊,相公這次真不知道會怎麼樣。”麗娘在正堂鄭重的朝著兩位一拜,不無歉意的說,“只是現在婆婆也倒下了,家裡頭一片混亂,有招呼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嫂嫂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們跟昆兄乃八拜之交,這點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李昊陽聽到麗孃的感謝,連忙搖手,臉上的愧疚之情溢於言表,“實際上若是我們當初細心點,也不至於發生今天這種事了。”
“這種事誰料得到,能有如此局面已是萬幸。”麗娘苦笑著搖搖頭,卻是拿了盤中的荷包遞給二位,“這點謝禮還望二位不要客氣,我家相公這一路上有勞二位照顧了。”
柳李二人一路上送凌維昆回來,又是看病又是僱車,所花實在不小,麗娘不好意思白佔便宜,只能咬咬牙從之前攢的錢裡頭擠出了二十兩作為謝禮,在二人離開時奉上。
“這,”柳奚笙看到那荷包時,臉色一變,當麗娘把錢包硬放在他手上時,只是隨手一掂,就估摸出了實際的價值。
幾十兩銀子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幾頓酒菜錢,可是對這麼一個家庭來說卻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在凌維昆現在幾乎完全廢了的情況下,能起到的作用卻是舉足輕重的。
他公子哥兒脾氣,當下就要還回去,卻沒想到袖子被李昊陽不動聲色的拉了一下。抬眼看到好友的示意,頗為摸不清頭腦,可是還沒等他張口,李昊陽卻是長長的作了個揖下去,“多謝嫂夫人,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哪裡哪裡。”麗娘見著他們收了錢,心中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人家已經幫忙太多,再欠下去,莫說是她了,就算是鄭婆子以及凌維昆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窮是窮,但卻不能沒有自己的骨氣,朋友相助那是意氣,自己莫不可以將此當做理所當然了。
“對了,我們等會兒就要走了,不知道侄兒侄女們最近都如何了?記得慧姐兒現在也有八九個月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李昊陽收了錢,忽然提出這個要求。
“這倒是我疏忽了,二位叔叔稍等,我這就去帶孩子們進來。”麗娘這才想起來還沒有帶孩子們見過客人呢,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點頭答應了之後便閃身入了內室,去帶孩子們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明明知道他們不寬裕,竟然還收這種錢。要是你捨不得銀子,那大不了你那份我給你就是,怎麼好拿她們的錢。”柳奚笙忍了很久,等到麗娘走了之後才憤憤的說道,言辭中對李昊陽大為不滿。
“就你大方,我就是鑽到錢眼兒裡去的?”李昊陽抱著臂在那裡冷哼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昆兄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咱們一起進城都不願意合住一間店,分明是不想平白無故受人恩惠。他當初在學校裡也是這般君子之風,所以他家裡人的脾性應該也差不多,我們剛才若是堅持不收錢,卻是讓他家人為難了。這不是幫人,是在刁難人。”
“那也不能這樣就收了錢啊!”柳奚笙愣了一下,而後又有些焦慮了起來,“我本來還打算留些銀子給他們應急呢,這樣一來不是更拿不出手了麼!”
“怎麼拿不出手,當然能拿得出手,關鍵是看你怎麼拿。”李昊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他,然後解釋道,“你以為我幹嘛好端端的提起昆兄家的幾個孩子?還不是為了這樁事。我們做叔伯的,見了子侄輩的,給點見面禮總不為過吧?這些事兒,莫說是嫂夫人不能拒絕,就是聖人來了,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果然,”柳奚笙聽著他這主意,忍不住撫掌大笑了起來,“還是你這個長了一臉正直相的人鬼主意多,這方法好極了,我不如你,我不如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斷更斷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默。
☆、多門親事
兩人商議定主意;心中暢快不少,等著麗娘抱了凌錢,身後跟著凌家幾個兄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