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害怕的,也沒有什麼擔心的,只是有點不甘心萬一出了事就再也沒有辦法對你說出這句話。”二柱子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所以我走之前就想要告訴你一聲,這樣我走的也安心一點。”
惠娘呆呆的看著二柱子,看著他的笑,看著他眼睛裡頭那個小小的自己,連害羞都忘記了。
“你就不怕我不中意你?你就不怕我不會等你,或許你一走,我就嫁給別人了?”過了很久,惠娘才慢慢的出聲道。
“不怕。”二柱子笑的連眉頭都舒展開來了,“說不說,做不做,是我的事。應不應,等不等,是你的事。我只能做好我的那份,至於其它,只有看老天爺做主了。”
“實際能站在這裡跟你說上一會兒話,把這話說出來,對於我已經是很幸福了。”他站在那裡輕聲的說著,然後還沒有等惠娘反應過來,就把手指碰到了她的臉上。
“我一直想知道你的臉摸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只是蜻蜓點水的一瞬,二柱子迅速的收回去了手,紅著臉飛快的說道,然後不等惠娘回話他就丟下一句話跑了。
“等我賺了錢來娶你吧。”
惠娘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到二柱子走遠了才回過神來。
她抱著凌錢,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凌錢卻第一次看到她抿著嘴笑的如此幸福。
惠娘回到車裡頭的時候,巧娘自然是湊上來喋喋不休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惠娘倒是輕巧的一句話就把她堵了回去,“姐,他說他要走了。”
“走了?”巧娘聽到這話有些驚訝。
“嗯,說是要去外面闖蕩。”惠娘簡單的說道。
“好端端的,幹嘛要出去。那人生地不熟的,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險呢。”巧娘嘀咕著,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跟自己的妹子有關。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平凡,因為是嫁去外地,所以張甜桃的婚禮辦的並不隆重,簡簡單單的只有自家人,連村子人都沒怎麼請。而在張甜桃離開不久,二柱子也跟著族叔一起走出了這個小村子,村裡人並沒有及時發現少了一個小夥子,一直到很久之後農忙時才意識到這件事。
惠娘重新回到了凌家,這裡的人對她一如往昔,沒有半點生疏,倒真的有回到了家的感覺。凌錢漸漸的開始學會四處攀爬,活潑的讓人整日裡跟著,眾人一邊讚歎她的早慧,一邊有對這個小惡魔唉聲嘆氣,恨不得她能安分點。
“呵呵,呵呵~”又一次偷偷的爬到了惠娘屋裡頭,看見她果然又坐在鏡子前面發呆。好像自從上次打鎮裡頭回來之後,她就經常對著鏡子發呆。
這是在窺鏡自戀麼?
“慧姐兒,你怎麼又亂爬了。悄悄你這身上。”發呆的惠娘看到門邊的小腦袋,趕緊上前抱住了她,細心的為她擦乾淨手掌心的灰。
這些天大人們也發現她愛爬的很,袖口和膝蓋上都做了防厚處理,一是為了衣服能穿久點,二也是為了她舒適一點,所以從隔壁房間爬過來,一路上也沒有受傷。
“慧姐兒,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惠娘抱著凌錢,因為四下裡無人,所以她又習慣性的開始自言自語了,“我這幾天看著鏡子,想在自己臉上弄一道口子什麼的,可怎麼都下不了手,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好沒用?唉,可是要是不動手的話,我怕過段時間我娘來了,我就沒得安生日子過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情發愁。凌錢看著惠娘漂亮的臉蛋,腦袋機靈一動,卻是有了主意。
“你這是要到哪裡去?”惠娘看凌錢好端端的忽然扭動了起來,心中驚訝,但是也不得不站起來按照她的指使走進了平常麗娘教孩子們上課的地方,然後把幾乎要撲到炕上的凌錢放了上去。
剛一落地,凌錢就飛快的爬到了裝著紙張的匣子旁邊,她記得麗娘為了教孩子們識字,做了好多單字在那裡,那裡面應該能找到她要的東西。
“慧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能動啊,待會兒你娘發現了,是要打你屁股的!”惠娘不懂凌錢的用意,只看著凌錢像是玩鬧一樣的將識字卡片翻的到處都是,生怕她把那些東西撕了,一邊小聲的叫道,一邊伸手去捉她。
“咯咯,咯咯咯。”就在兩人的拉鋸戰中,凌錢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然後等著惠娘抓著她抱起來,咯咯笑的將手中的卡片獻寶似的遞在她眼前。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不引人注目的提醒方式。
“藥?”惠娘一把抱住凌錢,一手小心的從她手中要過卡片,生怕她玩的興起給撕了。不過當她無意中瞟到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