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謙怔了怔,突然恨恨踢倒火爐:“蓮葉兒!”
蓮葉兒自從白子謙踏進房門,就一直跪倒在側。此時聽白子謙發怒,忙抬起頭掛起楚楚可憐的哀容:“大少爺,奴婢也沒法子啊。府裡發下來的炭就一點兒,剛到了院子,就被書香拿去了大半。到了奴婢手裡,再怎麼省,都是不夠用的。此時用的,還是,還是奴婢的份列呢。”
“叫書香過來。”
顏月扶著白子謙坐在榻上,瞥了眼踢到的火爐,裡面的黑炭此時呈現出一股灰色,看著就不像什麼好貨色。難怪味道那麼重呢。
“大少爺。”
書香抹著淚屈膝行禮,並不像蓮葉兒跪在地上。眼神轉到白子謙身上,抿抿唇,卻露出倔強的神情。
“書香,蓮葉兒說你剋扣我的炭火份列,可有此事?”
顏月直接問出口,又掃了眼白子謙,啊,白老闆給我個機會,我會給你看看我能處置好後院的事情啊。白子謙似乎覺察出顏月的意思,倒確實沉默不語。
“奴婢何需剋扣大少奶奶的份列,奴婢自己便有炭火份列,若大少奶奶不信,自可以去查冊子。”書香眼神轉向蓮葉兒,“倒是奴婢走過蓮葉兒屋外,時不時覺察出有熱氣溢位。雖說蓮葉兒也有炭例,但還不至於能日日揮霍使用。”
正文 22第21章
有些時候呢,人對待事情的處理方式,並不能完全靠理性來處理。比如說眼前,書香和蓮葉兒的事情。顏月明明知道蓮葉兒必定有貓膩,可是看書香的態度,就是不爽啊。
轉過頭看著白子謙,笑眯眯的問道:“書香和蓮葉兒的炭例同我是一樣的嗎?”
白子謙不由自主抖了抖,他能從顏月笑嘻嘻的樣子中,看到她正在不爽。他不甚靈光的腦洞,“唰唰唰”飛速運轉,卻突然悟了。
“你是大少奶奶,那兩個是丫頭,有什麼好比的。這兩個丫頭的事,你自個兒處置就是了,不用問我。”
誒?顏月眨巴眨巴眼,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這麼說來,白大少是給她工作的機會了。咳咳,那她就不客氣的以權謀私了啊,不對,是好好處置後院事務了啊。
顏月自我定位,算是個善良的好人,不過善良不代表蠢啊。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這兩個丫頭,可是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對付那些欺負她的人,顏月可不會用聖母的無限光輝,感化他們從善。
“蓮葉兒對相公你,可是深情一片,你捨得我處置她麼?”
白子謙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顏月怎麼扯到這上面去。剛想張口分辨,卻聽顏月又說了句。
“其實我覺得罷,美貌的丫頭多的是,可是要做白府的姨太太,相公的妾侍,就算不是小家碧玉,也得要品行端莊,相貌反倒是其次。畢竟也指望她開枝散葉,替白家延續香火呢。”
嘛,顏月得意洋洋的瞥向白子謙,怎麼樣,這番話說的靠譜嗎?可哪裡想到,一心期待白子謙表揚的顏月,卻看到白子謙的眉頭皺的就差打結了。
糟糕,顏月心裡慌了,明明電視劇啊,小說上的正室都這麼說話啊,賢良淑德有木有,幹嘛白子謙一副吞了蒼蠅的痛苦樣子。
她慌慌忙忙深吸了口氣,話題一轉:“你們兩個,一個個不安分的很,以為我瞧不出來嗎!單單這炭例的事情,書香,你是在告訴本姑奶奶,咳咳,本少奶奶,你和我是平起平坐的嗎!”
書香倒是一怔,大概也想到剛才語氣確實有些不善,忙低下頭,又!哭!了!
顏月揉著眉心,斜睨白子謙一眼,嘖,水做的美人,果然好品味。
轉眼間,看見蓮葉兒笑的得意,冷哼一聲:“蓮葉兒,書香自個兒有炭例,何必來貪汙我的。你若是炭例不夠,應該老老實實跟我說,而不是用了我的份額,還要誣陷書香。”頓了頓,似乎下定決心般的一擊掌,“我這兒是容不下你,你回娘那裡去罷。”
“不行啊,大少奶奶。求大少奶奶開恩啊,要是回去,奴婢是活不了了。”
蓮葉兒跪行數步,抓著顏月的裙襬,苦苦哀求。
“哦?怎麼聽上去,倒是我把你逼上了死路。”
顏月皺緊眉頭,她最最厭惡的,就是動不動用自己生命去威脅別人的傢伙。能活著,是件多麼多麼幸運的事情!這些人都不知道珍惜嗎!死了以後,家人要傷心,要是留下年幼的孩子,有沒有考慮過他們怎麼生存。
那些隨隨便便尋死覓活,想用生死來威脅別人服從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他自己的生命負責,既然如此,別